“早知道说这些会惹你哭,我不会……”
“傻瓜。”
姜娆无法自控地踮起脚尖,轻柔地吻住了陈敛的唇,同时阻了他的话,她好想对他好些,再好些,可却觉得怎样都是不够的。
姜娆已然泪流满面,因着愧意,因着惜怜,因着爱……陈敛察觉到湿热,抬手轻推了她一下,可姜娆却是置若罔闻,随后更加投入地纠缠他的舌。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分开,姜娆唇脂都被吃花了,现下有些颓美得招人,陈敛抬手用拇指帮她轻轻擦拭,姜娆却是娇滴滴地直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成婚后就变得这么粘人了。”
姜娆从他怀里探出头,眸子忽而闪起些光,她突然想到一事,心中顿时,她认真开口说道,
“敛哥哥,以后,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想让他姓司徒,好不好?”
陈敛闻言一愣,他从未想过可以如此,他与司徒一姓,如今除了骨血相连,再无任何关联。
可娆儿现下提出此议,他心头难以抑制地泛起万般汹涌,司徒一脉若真能延续,他心头的重石可谓就此落下,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姜娆似乎已经思量妥善,她继续说着,“等孩子年纪稍长些,我们便可为他寻个复姓司徒的老师,如今京都那里,有不少学生为扬师门,从师后改姓的事例,如此,既不惹来非议,也能叫敛哥哥心中稍稍释然,娆儿所想如何?”
陈敛心绪难平,当下自是万分感动,可他不想再将自己的脆弱视给姜娆,他收敛神色,接着垂目。
“娆儿这么着急,要给敛哥哥生小孩?”他玩笑口吻,故意掩饰自己。
姜娆这回居然能抗住逗,她抬头与陈敛对视,视线一点未躲,“是。”
终于,在她这般诚然又大胆的眼神盯视下,陈敛头一次率先不自在地错开眼,他轻咳一声,目光略有飘散。
“敛哥哥,你以前的名字是什么?”
“司徒沣。”
被尘封已久的名字,如今,已经快十六年没有再听到过了。
“是哪个字呀?”
陈敛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了一个‘沣’字。
他写完便要收手,姜娆却眼疾手快地立刻将人拉住。
“司徒沣……那沣哥哥?”姜娆柔着眉眼,笑着看他。
在陈敛的灼灼注视下,她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脑袋,接着又说,“好像还是敛哥哥唤着更顺口些呀,是不是?”
语调轻扬,尾音婉转,姜娆边问着,边微抬眉梢,眨弄着一双勾情的狐狸眼,眸光里好似映着几片春花。
陈敛暗了暗眼,当下有些咬牙切齿,这丫头居然敢故意撩他。
“再喊一声。”
“嗯……敛哥哥还是沣哥哥呀?”
陈敛瞪了她一眼,心想了个叫她讨饶的法子,“上马。”
缰绳放纵,银月踏草飞驰,穿梭原野。
姜娆被他强行抱上马的,现下只能紧拽着他的手臂寻以庇护。
“敛哥哥,慢些……”
闻言,陈敛却是直往最坑洼不平的地方骑去,他哼笑了声,“方才不是问我哪个好听嘛,都试试看。”
“敛哥哥……我不敢了,你慢些,求求你了呀?”
姜娆反应过来,忙撒娇地求饶。
“知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都不叫了,哼。”
陈敛脸色一黑,空出手来拧了她腰窝一下,“说什么?”
姜娆噗嗤就笑了,她试着敞臂迎着风,紧接又把双手合拢在嘴边,大声对着远处喊到。
“我说——敛哥哥,我最喜欢你!永远喜欢!”
陈敛眼神微动,他换作单手驭骑,另一只手扶过姜娆的后颈,他收手一勾,两人于马背之上顷刻热烈相吻。
艳阳灿灿,风月芳菲。
情人的呢喃夹在风里,会传到远方,传到天际。
于是蓝天原野为证,他们执手相携,陪伴彼此到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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