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前半段话顾渊毫无反应,听到后面倒是迅速收敛,一派温润优雅,随后清了清嗓子道:“我去楼上看看。”
脚步匆匆,跟面上的从容截然相反。
唐灿看着好友的背影,没忍住想起之前与辛娆聊起顾渊时满眼的心疼,为好友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稍稍的有点心塞——
啧。
恋爱的酸腐味太过浓郁,他现在也好想脱单啊!
楼下此时酸泡泡冒的一大片,顾渊丝毫不知,只脚步匆匆地上了二楼,但真到辛娆所住,此时大敞着的客房门边,又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反正你放心,我哥跟我绝对不一样,他这人长情的很,以前我送他的玩具,他现在都还收着放在杂物间,用纸盒子一个个分门别类收藏好呢。”
房间里顾曜小嘴叭叭,卖亲哥卖的那叫一个毫不犹豫,彻彻底底。
辛娆明里暗里,问了顾曜不少关于顾渊的问题,这乍然被揭了短,喉咙微痒,没忍住发出低低的咳嗽。
顾曜连忙把保温杯递过去:“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俩了,免得等会儿我哥回来要收拾我了。”
几口温水润喉。
辛娆勉强压住喉间的低咳声,笑道:“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能叫你这么害怕?”
顾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也不是说豺狼虎豹吧,主要是因为从小我就是我哥带大的,他严厉起来,有点像别人家里父亲的角色……”
古时候总有人说长兄如父。
现代人很少有这样的概念了,每个家庭成员的身份几乎都是十分明确的。
但在顾家是不一样的,顾仲霖毫无家庭责任感,家里这么多孩子几乎很少去管,基本都是丢给续弦们。
后者大多也不是省油的灯。
遇到脾气好的也还行,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遇到那些个脾气不好的,往往就需要顾渊出面管着底下的弟弟妹妹们了。
“就是顾临那个白眼狼,小时候也受过我哥的照顾呢。”顾曜说:“所以我哥真的很好,比我好一万倍!他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好不容易身边有一个你在,辛娆,我希望你能对我哥再好一点,别看我哥有时候面上不显,心里肯定可乐了。”
知道全部事情经过的顾曜也是吓的够呛,如今说起亲哥,一箩筐的好话倒都倒不完。
“你怎么知道?”
辛娆好奇询问了一嘴。
顾曜撇撇嘴:“以前我小时候不是养过一只小狗么,后面都是老哥在养,嘴上嫌弃狗毛太多太脏,背地里我都偷偷看见他好几次抱在床上睡觉了!明明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咳,咳咳。”
辛娆没忍住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直咳的浑身皮肤都泛着红,眼神微微闪烁。
这件事么。
她的确是深有感触的。
顾渊背后的一面其实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可爱许多,也霸道许多。
以前表现的风度翩翩,优雅温和,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自己拆穿的缘故,还是因为误会自己要分手的缘故,粘人的紧。
偶尔会露出点强势的占有欲。
掩藏的很好。
但辛娆还是看到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反感,实际上,看着对方因为她的举动而展露出强势的一面,心底倒是探究居多,甚至想完完全全了解顾渊这个男人最深的一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管什么样,她都不会讨厌,甚至隐隐有些心疼,只想着再多宠一点吧,让他不会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只要做自己便好了。
无论是什么模样。
她都是喜欢的。
这话,辛娆从来不会说,只这两天烧的迷迷糊糊间,无意瞥见悄无声息靠在自己床边的黑影,心中想到的。
越喜欢越心疼。
一想起顾渊从出身起,家里亲爹不管不问的,辛娆犹豫一二,没忍住道:“那你们的母亲呢?”
“母亲啊……她有点偏激。”
顾曜提起这个有点犹豫,想了半天也只给了‘偏激’这个形容词。
辛娆没忍住蹙眉,没由得想起了两日前顾渊在车里临近失控的情绪,不等她细问,门口传来了‘踱踱踱’的脚步声。
下一秒。
顾渊的端着一盘水果走至门前,嗓音清润道:“阿娆,身体好些了吗?”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愈发衬得他才貌双绝,身材绝佳。
顾曜立马起身,十分懂事道:“哥,你们聊,我去找灿哥开黑。”
话落。
人就跟个弹簧似的,立即逃窜而出,快如残影。
“你吓到他了。”
时间太过凑巧,辛娆不得不怀疑他是有意为之。
顾渊全当没听见似的凑过来看了眼盐水的刻度线,坐在床边叉了块梨子肉递到辛娆的唇边,“梨汁止咳,吃两口。”
“好。”
辛娆顺着他连续吃了五六块。
但往日身强体壮,战场上受了重伤的女帝大人不过因为一个小小风寒就被这般贴心照顾,还是有那么点抹不下面子的,觉得喉咙的痒意压下去不少,才撇撇头拒绝。
“不要了,现在有点吃不下。”
“好。”
顾渊没勉强,一边盯着她,一边慢条斯理解决掉剩下的梨肉。
眼神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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