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互殴,我们到的时候你也抓着她头发呢。”那官差撇撇嘴,自己带着姜宁往外走。
走出后方监牢到前面大厅花了不少时间,等姜宁他们到的时候,保她的人已经做好了登记。
喜公公?
姜宁差点喊出声,她突然想到之前在那条街看到过他。
难道是他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事?
那官差看向做登记的人,可他却像是愣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看着那领人的老头。
看什么呢?
官差提高声音问了一声:“登记好了吗?”
登记的人这才如梦初醒,立刻站起身像是要说什么,口里却只是连连说着登好了。
“走吧。”官差对姜宁点点头。
他已经了解过原委了,这姑娘没什么错的。
姜宁点点头,跟在喜公公身后离开了这里,她现在还在有些不相信。
没想到喜公公是这样乐于助人的好人?
想是这么想,但姜宁其实心底有些感动,原来还有人记得她。
那官差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什么人让你这么惊……”
记录簿上略微颤抖地写着姬恪二字。
“……”他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或许是同名……”这官差这么安慰自己。
“不是,我见到名帖和身份牌了。”那做登记的官差坐回凳子:“这是保书啊。”
这说明以后他们若是再抓到这人,是需要等姬恪本人批复后再行处置的。
“快快快,趁我还记得住,把她样貌画下来。”
因为感动,姜宁已经开始琢磨自己该怎么答谢喜公公了。
给他做顿好吃的?还是直接送点实惠的银钱?
她跟在喜公公身后,两人穿过人群,最后停在一辆朴素的马车前。
“公公,你这次出宫还坐马车了?”
姜宁一边问着,一边撩开了车帘,看到了车里那双沉静清润的眸子。
“……大人好。”
姜宁有些愣住了,一时忘了行礼不说,手还撩在帘子上。
姬恪看过她凌乱的发髻、微松的衣裙还有那略显红肿的下巴,还有看着他的那双琥珀色的眼……
他无声地叹口气,向她伸出了手。
“上车来。”
或许是入了牢狱,她心情有些低落,此时也拒绝,手搭上他后便上了马车。
喜公公随后而上,他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是您来保我的?”
其实看到姬恪的时候她便清楚了,来保她的不是喜公公,而是姬恪。
“不是保,你没做错事,不需要惩罚。”
他淡淡地开口,视线落在她歪了的发髻上。
姜宁斗殴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他不觉得她有错,既无错,自然也不必惩罚。
姜宁得了答案,道了声谢后便没说话了。
此时得知是他帮的自己,她的心态似乎又和方才不同。
如果是喜公公,她会琢磨着做道菜答谢,可这人是姬恪,她的脑袋便突然卡住了,总觉得一道菜根本不够。
姜宁掀开窗纱,看着街道的景象,不由得有些疑惑。
“大人,咱们不回宫吗?”
姬恪看了眼窗外:“先去乘风书院。”
难道要去看看事发现场?
姬恪看了眼她的神情,开口问道:“不要银子了?”
姜宁这才想起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铜板,它们还在学院那条街上。
“要的要的!”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发髻上两根发带跟着上下飘动。
姬恪手指微动,他真的很想帮她重梳一下发髻,可是不行,这举动太唐突了。
马车滚滚向前,车里人心思各异,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姜宁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满地的铜板没了,但那个被她误伤的糖葫芦小哥还在。
他揉着红红的鼻子,自己拔了根糖葫芦美滋滋吃起来,而他身前正堆着一些碎片和铜钱。
他看到姜宁时眼睛一亮,站起身后对她招招手。
“你可来了,这些铜板我都给你收着了,应该一文不落。”
眼见着姜宁走来,他看向她身后的马车,微风拂动间,露出一张可以说是漂亮的面孔。
那人正看着他,带着淡淡的压迫感。
他赶忙移开视线:“你点点数?”
姜宁笑着摇头,抓了一把铜板递给他:“这个给你。”
小哥正要拒绝,姜宁便塞到了他手里:“我钱也不多,这一半算是谢谢你的,另一些算是雇你的劳务费。”
她拍拍自己的摊车:“它就请你保管了,明日还要麻烦你把它推来。”
小哥瞪大眼,指了指乘风书院:“明日你还来?”
“来!”姜宁重重点头:“我不仅明日来,后日还来!”
小哥看着她,伸手接过了铜板:“那我明日给你送推车来。”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他好像有点激动?
“多谢!”姜宁再次道谢后回到了马车上。
姬恪正坐在车里等她,他的长发用木簪简单半挽起,额前带着一些碎发,倒是给他添了一抹说不出的温和。
姜宁把铜板装进荷包,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一句道谢似乎太苍白了,可做菜又有些不够。
她想了一下,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铜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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