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宁的房间。
吱呀一声,木门被关上。
所有的欲望和渴求都会在暗夜里无声滋长。
他走过窗前,灯影照在脸上,虽然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谁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他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一步停歇,心中更没有什么愧疚和于礼不合,他也是人,他现在只想满足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欲望。
床铺柔软,他睡了进去,埋首进那软枕中,盖上被子,鼻尖都是那淡得快要消散的甜香味。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似是满足,似是心中有什么终于疏了出去。
这不会伤害谁,却能很好地安抚他。
他的身子微动,幅度小到看不太出来,但被子下的他却已经是衣衫散乱,他不再是白日里那个用衣袍紧紧包裹自己的人。
现在他衣襟微开,滑到肩膀处,露出小片玉白的肌肤和锁骨,不止是前胸,还有右腿、手臂、脖颈……半开半掩,但露出的每一处都贴在她的床铺上,那冰凉的丝绸感与他紧紧相触。
“姜宁……”
这样相触后他便没再动了,长发四处散开,安安静静,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人鱼。
姬恪是一个极其善于自我压抑的人,就像一片汪洋上漂浮的冰山,他外露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情绪还掩藏在水面下。
如果他忍不住露出半点,那掩藏住的可能至少有十分。
如今他对姜宁感情的表露露出了大半,甚至于到了其他人都看出来的地步。
可那不是他打开了心扉或是愿意展现真实的自己,只是因为掩藏在水下的实在太多,拼命压制后露出来的即使是冰山一角也足够暴露自己。
而他对此忍耐的唯一表现就是痒。
那是从灵魂深处带出的痒意,深入骨髓、令人颤抖,却抓不到、摸不着,他只能忍耐,但每一次忍耐过后的痒意又更甚之前,一次又一次地加深。
每一次姜宁出现,这份痒意就会从骨头里钻出,唯一的缓解方式就是和她贴近、让她看着自己。
上次的那个偷吻就是忍耐不住时做出的事,他唾弃自己,却也在暗暗高兴。
姜宁一定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罢。
姬恪俯身趴在床上,脸从枕头里抬起看向窗外,摇曳的宫灯火光从他眼里摇过,他的眸光除了有些湿润外,依旧清冷,似乎没有半点动摇和显露。
再过两日,他就要见到姜宁了。
她会怎么看自己?恨他吗?还是和那个异邦人说说笑笑,完全看不见他?
摇晃的宫灯落入他眼里,微微点亮他的眸子,却没能照亮这一室的黑暗。
姬恪期待又害怕的婚宴还是如期而至了。
这一日,不知为何,他穿上了那件用银线绣着鹤的锦白衣袍,有人说他穿这件最好看,像仙人。
他静静坐在马车里,方几上是一套茶具,他正在有条不紊地沏茶,虽然并无热水,但这不影响什么,只是沏茶能让他静心罢了。
马车走过热闹街市,停在更加热闹的相府门前。
有人敲了敲车门:“大人,相府到了。”
“好。”他应了一声后走出马车。
他依旧还是那样,衣领抱住半截脖颈,衣衫整齐、没有一丝褶皱,衣上的白鹤在流着银光,翩翩欲飞。
门前等待的郑丞相眼里有些惊讶,但还是上来迎他。
“姬大人,有礼了!”
姬恪略略颔首,让人送上红封:“希望不会叨扰。”
“哪里哪里。”郑丞相也很会做面子工作,亲自带着他往府里去。
这宴席在院子里摆着,来来往往的人见到他都赶快行礼,他也一一回了过去,只是视线还不停在扫荡,却始终没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乳酪快些端上去。”
声音清脆,带着笑意,姬恪抬头去看,视线恰好和她对上了。
一阵清风吹过,两人却都没有眨眼,姜宁突然笑了一下,缓步走来,他却不想往后退半步。
她一步步靠近,每一步的声音都踏在耳膜上,骨中那种痒意又钻了出来,但他早已习惯。
她停在自己一步远的地方,突然抬手行了一礼。
“姬大人日安。”
这话说完后,她直接越过自己离开了这里,没有半步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姬恪以前那么克制,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ps:之前说过,姬恪不是好人,而且作者笔下的男主某些方面都有点病病的,希望大家不会讨厌(其实可以更涩的,但不敢写,可恶
见了但好像没见的两人一起谢谢大家支持正版并祝你们元宵节快乐
第85章 吃醋?
“姬大人日安。”
这句话姜宁以前常说,但她从没有连名一起叫过他。
姜宁路过身边时,他手指微动,是想要去抓住她衣袖的,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被人领着坐到主位那桌,其他人看着他略冷的神色,有些不敢说话,可姬恪依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是在生气吗?还是以后都不想理他了,只想当一个陌路人?她就这么径直走了,是不是过几日就会把他忘了?
……
她为何不多看看他?视线为何不停再多停留一会儿。
姬恪右手按住左手腕,面上没有异样,无人知道他现在在忍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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