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掐着她腰的手,眼疾手快把她的两只手也圈了进来, 紧紧禁锢着。
一力降十会。
蛮牛也不过如此。
温月明气急,刚一张嘴, 舌头就被人怼了回去。
陆停的轻笑声在胸腔里回荡,原本掐着她下颚的手指流连在细嫩的脸颊上, 最后捏着她的耳垂, 忽轻忽重地揉着。
温月明两个地方最怕痒, 一个是腰,一个是耳朵,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眼尾立刻泛上大片的红晕,漆黑的眸光盛了一泼水,盈盈闪动。
若有若无的水声在安静的内室响起。
花色收拾浴室的声音时不时传到两人手边。
在外面是小丫鬟打打闹闹的笑声。
屋内的地龙烧得温度极高,赤脚站久了甚至觉得有些烫,连着喘气都有些窒息。
温月明一口气都要断了,抓着他手臂的手挣扎了片刻,陆停才肯松嘴。
“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陆停贴着她的唇,哑声说道,“我的药效果不错。”
温月明舌头麻,嘴巴也麻,换一口气都觉得累,不愿开口说话,直接动手要把人扒拉开。
陆停无赖极了,仗着她比不过自己的力气,一只手继续紧箍着她的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一只手的手指,放在嘴边时不时轻咬一口。
温月明看着他的小花招,突然问道:“你哪学的这些手段。”
陆停正咬着她的食指,淡淡的梅花香味,令他爱不释嘴。
“书上看的。”他随口说道。
“所以殿下天赋惊人,无师自通。”温月明挑眉反问。
他愣了一会,侧首打量着面前之人,突然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吃醋了。”
温月明还未张口把人骂回去,下颚就是一紧,陆停温热的唇立刻贴了进来,激动地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
“是景行整日看一些话本,还喜欢念出来。”他盯着温月明的眼睛老实交代着,眼睛里的光还来不及褪去。
“你也知道西北的民风一向大胆,戏台上的人演着演着,床都能晃起来,我养伤那段时间兼顾照顾着木景行,她整日去黑市玩,我只好整日去替程先生去抓人。”
温月明避开他灼灼的视线,只是惊讶说道:“木景行的腿竟然还在。”
“本来是不在的,但她一向抱着霍光明的大腿,你也知程先生对霍将军一向格外敬重。”陆停解释道。
霍光明是西北的守护神,这话人人皆知,可长安城的人也许只是听了一耳朵,只觉得言过其实,甚至觉得功高盖主,可西北六州四十八县数十万百姓对她确实敬畏爱戴,奉为神明。
“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我来做什么。”陆停的下巴搭在她的肩颈上,侧首看着满是红晕的脸,话锋一转,不着调地说道,“用的是梅花膏吗,好香啊。”
“不好奇,再不走我喊走了。”温月明把不稳的气息强制稳住,冷淡说道。
“那我一定要告诉你。”陆停在她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孩子气地再问一遍,“要不要我帮你把耳朵堵上。”
他话是一本正经说的,舌头却是不正经,眼瞅着就要往上,朝着她耳朵挪过去。
温月明一点也不想体验如何堵耳朵这件事情,索性破罐子破摔:“听听听,你快说。”
陆停笑了起来,笑声隔着紧紧挨着的胸膛,清晰地传了过来。
“橖扶没回会上,第一次谈和不欢而散,我就索性跑了。”陆停理直气壮地说着,“我一看散会了就来找你了。”
温月明敷衍说道:“已阅,退下吧。”
陆停箍着腰间的手一紧,不满意地说道:“橖扶抛下正事来寻你,看来是对你余情未了。”
那醋味都要凝成实质把人淹死了,那双手威胁地揉着她的腰。
温月明敷衍安慰着:“他就是疯子,疯子的话看十信一,你怎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他计较。”
陆停气得哼哼唧唧,又不开口说话。
“大魏提出的谈和要求是什么?”温月明见他的手越发不规矩,立马按下下来,转移话题。
陆停的手指绕着她腰间的袋子,漫不经心说道:“他们在做梦,想要把庭州以西划给他们,但他们可以年年进奉。”
温月明扬眉:“大魏这口气可不想来谈和。”
挑衅还差不多。
陆停的嘴好似离不开温月明的脖子,说话都含含糊糊地:“你猜我们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翻过焉支山。”
温月明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没有直接打到大魏去。
是因为打不过吗。
不,是因为周焱帝不想打了。
这些年陆途越来越荒唐了,先是为了长生修建凤台,可惜事与愿违,凤台塌了,长安城的血流了三月才停,后来又给月贵妃修建了广寒宫,如今又开始沉迷双修。
可你若说他对朝政毫不感兴趣却又是假的,当今圣人对朝局看的最清,权衡之术得心应手,阴谋阳谋层出不穷。
他想打大魏,是因为必须要打,庭州,伊州,沙洲,瓜州和肃州必须要回来,不然后世史官是要戳着他的脊梁骨的,那他现在不想打大魏,是因为西北已经不再是周焱帝的西北了。
那里出了一个霍光明,又出了一个平安长大的太子。
“可大魏的要求我们不能退。”温月明蹙眉,不甘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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