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正中则是捆着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白色亵衣,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的强壮男人。
屋内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麝香味,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捂着鼻,轻声问道。
陆停带着他坐在屋内的隔间里,这个隔间正面有一处用透明玻璃设的小窗,恰恰能看到那个屋子的所有全貌。
“将军可是醒了。”十娘娇滴滴的声音在响起,竟也听得有些清楚。
温月明颇为吃惊地打量着整个屋子的构造。
陆停笑着把玩着她的手指,并不多话。
“你是谁?为何绑着我。”出人意料的是,宫寂的大周话竟然格外标准。
“自然是仰慕将军的人。”
十娘纤细软糯的手指自他赤裸的皮肉上扫过,若不是这个场景实在不像即将要共赴云雨的样子,十娘的声音和姿态当真是柔媚温顺。
“哼,你一个大周人怎么还仰慕我一个敌国人,这些事便不必扯着遮羞布了。”宫寂冷笑着,“我的亲卫一个时辰后不见我下去,自然会冲上来,到时候你们春水阁一个也跑不了。”
“一个时辰哪里能让将军满意。”十娘毫不畏惧,只是素手芊芊地在他的脖颈胸膛处随意扫过,“这几日,将军那日不是日日留到半夜才能肯奴家身上起来。”
她脸上笑脸盈盈,媚意横生,那双皓腕轻轻点着他紧绷的手臂,可倏地一用力,那尖尖的指甲竟然深深划了进去,血痕累累。
可她脸上并无任何狰狞之色,反而带着钦佩之色:“将军的手臂每每抱着奴家,奴家便觉得好有安全感。”
她带血的手指在他胸膛划出一道道血丝。
温月明看的头皮发麻。
“当真是有力气呢。”她笑。
宫寂脸色不好,嘴角紧绷:“你要什么,我是大魏的护国大将军,我要是死在你们这里,你们全楼的人只怕要被千刀万剐,你若是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十娘一双眼水意盈盈,秋水天光,无限柔情。
“将军对奴家真好。”她轻笑一声,看着宫寂阴沉的脸,“可奴家啊……”
“只想要将军的命。”
宫寂脸色顿时僵硬:“谁让你来的。”
“是奴家自己来的。”十娘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将军当年在河州一战成名,河州和兰州官产震动,奴家当年不过八岁,但也闻将军色变。”
温月明扬了扬眉,扭头去看陆停。
陆停垂眸,只是把玩着温月明的手指。
“你到底是谁?”宫寂敏锐问道。
十娘注视着她,微微一笑:“奴家这辈子最念着两个人。”
“一个是将军,一个便是霍将军。”
宫寂牙关紧咬,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霍将军当真是我们庭州西北五州的救命恩人啊,我念着她,恨不得日日上供,求将军平平安安。”
十娘手中捂着一把刀,在赤/裸的胸膛比划着。
刀锋锐利,轻轻一动,便留下一道血痕。
“至于宫将军您,则是念得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刀碎其骨 ……”
手中的刀缓缓插了进去,缓慢而温柔。
宫寂脸色大变,一挣扎,手上的绳索却是越挣扎越紧。
“牛劲结。”他被蒙着的眼睛似乎能透过黑布死死盯着面前之人,“是谁,是谁让你来的,陆停,还是霍光明。”
温月明附在陆停耳边,低声说道:“她怎么会军队捆俘虏的结,难道是秉烛军的人。”
她摸了摸下巴。
“不对啊,十娘在长安城出名三四年了。”
浅浅的热气自耳廓中飘来,带来阵阵梅花香,陆停自失神中倏地回神。
“你看她的手指光滑没茧,软糯无骨,怎么看也不想练武的人。”
温月明为了增加可行度,顺手把自己的手指往他手腕上磨了磨。
“你瞧,我爹找了最好的膏药,我涂了一年,虎口处还有一点茧子。”
陆停耳朵发烫,不由垂眸盯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素白小手。
雪白丝滑,骨节修长。
“我都说是我练字练得……”
温月明气音一顿。
陆停正捧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那块桀骜不驯的茧子。
那动作摩挲打转,带着微微痒,却又格外温柔。
温月明侧首去看他,漆黑的眼珠在昏暗的天色中熠熠生辉。
外面的宫寂一听到霍光明便开始发狂。
十娘冷眼看着他污言秽语,随后淡淡说道:“可霍将军可是一刀一枪自己挣来的军功,女人又如何,奸诈又如何,她靠的是自己,可不像将军您,靠着大周的内奸成就赫赫威名。”
宫寂一怔,看着十娘,突然大笑着:“原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
十娘抬眸看他,盈盈一笑:“将军说说是什么事情,若是说对了,奴家便让将军死的痛快点。”
“你,你是不是想要查应家的事情。”宫寂冷笑着,“是谁要查,肯定不是你们大周的皇帝,其余人算来算去,除了温赴,霍光明便是你们的太子陆停了。”
“那将军觉得到底是谁?”十娘笑问着。
宫寂嘴角一勾,冷笑道:“我管你们是谁,不过是那些个废物,就算知道又如何,是有人给我传信又如何,那也是你们大周自己人,哈哈哈哈,杀得老子好爽,看着他们垂死挣扎实在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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