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萦儿心底涌起一抹不解来,但却没有多说,赵胤祥的态度很是奇怪,她需要多多探究探究才能够判断个一二出来。
赵胤祥能猜的出来赵萦儿此刻一定在怀疑自己,不过无所谓,不就是个怀疑吗?
赵萦儿再怀疑,也是猜不到父皇要自己做什么事情的。
赵意欢被萧煜牵着手离开梁皇居住 寝宫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夏公公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恭送二人。
萧煜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淡:“好好照顾父皇,本太子,便等一月后再来看他。”
话音一落,他伸手拍了拍夏公公的肩膀,紧接着,一张很小的纸条通过夏公公的肩膀滑落到了夏公公的手中。
夏公公内心一震,立刻明白萧煜是有要紧的事要交给自己办,也知道萧煜的意思是一定要看住了梁皇,故而立刻应了下来。
“奴才遵命,奴才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太子妃娘娘。”
赵意欢无奈的摇了摇头,萧煜身边的这些人啊,怎的个个都给她定了身份。
萧煜倒很是开心赵意欢被这般称呼着,早晚有一日,这个称呼会名正言顺下来,且这一日,不远了。
“阿煜,你真的确定,那张黄纸能够让梁皇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两个人继续慢悠悠的往宫外走,赵意欢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
萧煜嘴角勾出一抹笑来,沉吟了一会后才道:“当然不。”
不?
那为何?
看出了赵意欢眼中的不解,萧煜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靠近了她的耳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开口:“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好戏还在后头?
赵意欢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笑。
她很懂萧煜,萧煜竟然说一张黄纸没有办法保证梁皇按照吩咐办事,但他却还是要这般做,那就证明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在后面等着。
或者是说,萧煜挖了坑给梁皇跳。
那她就等着看戏便好了,也不用询问那般多。
“我们就这么走回去?”
赵意欢挽住萧煜的手,笑眯眯的开口。
“自然要这般走回去,要不然,后头的那些尾巴,就不知道要怎么复命了。”
这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个人缓缓的走回去,而夏公公躲起来看完了萧煜的信件后,嘴角也勾出了一抹笑来。
“太子殿下,好高的计谋,奴才我,当真敬佩。”
夏公公喃喃自语,然后抬手便把纸条给烧毁,继而转身进了里屋。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梁皇依旧保持着萧煜离开时的那个姿势没有动,听到声音的时候淡淡的撇了一眼夏公公,半响后,才哑声开口:“朕待你不薄,何以你既然成为了萧煜的人?”
夏公公叹息了一声,缓步走上前去把梁皇搀扶着在床上躺下,继而道:“奴才之前可不是太子爷的人,奴才是淑皇贵妃的人,只是现在淑皇贵妃不在了,奴才自然便是太子爷的人了。”
淑皇贵妃?
梁皇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万中无一容貌绝顶的女子,当真是好计谋,在他身边留下了这么一个人,且一留便是这般多年,也怪自己,竟然一直没有看出来。
夏公公看梁皇一脸沉思的模样,不由得又是一叹:“皇上,您恕奴才多嘴,您本就喜爱淑皇贵妃,人都走了这般多年了,您还一直念念不忘着,那这皇位传给太子爷,又有何不可呢?左右不也都是您和淑皇贵妃的孩子?”
“奴才劝您啊,还是安安心心的当个太上皇,安享晚年为好。”
梁皇在床上躺好,缓缓的阖上了自己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开口道:“你个阉人懂什么?朕可以把皇位给他,但必须是朕心甘情愿的给他,而不是他自己同朕要来的!”
“朕那么多个儿子,朕的确最属意于他,但是这一切的前提,也要基于他尊敬朕,爱戴朕,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对朕怀有一点恭敬之心的吗!”
梁皇冷笑一声:“你既是他的人,便原原本本的把朕这些话告诉他!”
夏公公脸上的笑意突然便收了回去,他幽幽深吸了两口气,继而道:“皇上您自己也不瞧瞧,您给了太子爷尊重和爱护了吗?他那般下便被你送去了赵国,这几年受的苦,是您无论如何都赔不了的,日后您见了淑皇贵妃,您可想过,要如何和淑皇贵妃交代?”
“奴才的一言一行都是肺腑之言,奴才虽然是太子爷的人,但毕竟伺候了皇上您这般多年,也实在不忍心看您晚年凄惨,所以奴才请求皇上,还是按照太子爷的想法去做事吧,如此,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话音一落,夏公公起身行礼:“奴才告退,皇上要是有事,便尽管让外头的值班小太监来找奴才。”
把该说完的话都说完,夏公公便悠悠的退了下去。
梁皇躺在床上沉思,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完全听不见夏公公的脚步声,久到他觉得那些暗中守着自己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他才自己一个人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他如今的身体,连只是爬起来在床上坐好,都显得很是费力,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才完成这样艰难的动作。
他深吸两口气,然后抬手按下了床边的一个暗格,暗格打开,里头放着一尊佛像,他抬手转动佛像,半响后,不远处的一面墙突然缓缓的移动开来,紧接着,一道密闭的通道出现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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