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姜轻轻嗯了声,也开始期待,搬出去的日子了。却不想,第二天,麻烦却先来了。
第5章 找茬
◎你就是个贼!◎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夏竹正百无聊赖,蹲在院中逗蚂蚁玩儿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夏竹吓了一跳,立刻攥着树枝站起来。
很快,院门被人撞开。
一群人呼啦进来,打头的是个小公子,约莫十七八岁,身穿圆领宝象纹锦袍。面容稚嫩,扎着高马尾,眉眼间与徐令姜有五分像,却带着少年独有的桀骜骄纵。
夏竹一看到他,神色顿时警惕起来:“你来干什么?”
来人是徐令姜同父异母的弟弟。
父母都是那个德行,儿子又能好哪儿去?!更何况,夏竹记得,这位徐少爷向来欠得慌,每次见面时,他都把头扬的很高,摆出一副‘老子不屑跟你说话’的架势,然后被徐弘礼骂过之后,他立刻就老实了。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干你什么事?滚……”
说到一半,徐令昭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屈尊降贵低了低头,看到夏竹时,他声音顿时拔高:“你不是叶家的丫头吗?为什么会在我家?”
徐令昭记得夏竹。
之前在叶家时,夏竹曾跟他说,“少爷,头扬那么高,容易摔跤的”,结果那天回府后,徐令昭当真摔了一跤,还摔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所以一见夏竹,徐令昭就来气。
夏竹敷衍行了一礼:“我们为奴为婢的,自然是主子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了。”
徐令昭一听这话,眉心猛地一跳。
他立刻扭头,问:“她是昨天来府里的?”
随从点头。
徐令昭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难怪好端端的,他昨天会突然受伤,合着又是被这个臭丫头克的!
徐令昭面色一沉,当即指着夏竹:“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府去!”
随从:“?!”
夏竹呆了呆:“为什么?”
徐令昭迅速打量了夏竹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因为你颧骨高,我娘说,女子颧骨高克夫。”
这是什么无理取闹的烂借口?!
夏竹一脸无语:“你还信这个?!可是就算我真克夫,跟你好像也没关系吧?”
徐令昭是个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的人。
他掷地有声答:“怎么没关系了?!克夫显得你不吉利,所以你现在就给小爷滚!”
随从们听不下去了。
有人低劝道:“少爷,咱们的正事不是这个。”
徐令昭一脸不爽瞪那小厮:“小爷用得着你提醒?!”
他的正事是来找徐令姜麻烦,可这个丫头,比找徐令姜麻烦更重要,这样一个克他的人留在府里,那他以后不得天天倒霉,不行!得把她先弄走!
随从讪讪闭嘴了。
夏竹深深觉得,此人脑子有包,她一脸提防道:“我不走!我是姑娘的人,你没权利赶我走!”
“笑话!整个徐家以后都是我的,她我都能赶走,更别说你一个小丫头了!”徐令昭表情骤然凶狠起来,厉声道:“你走不走?不走小爷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夏竹吓的差点蹦起来,她攥紧手中的树枝,哆嗦道:“我,我不走!你要是敢过来,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徐令昭冷笑着,朝夏竹走去,“小丫头,你还以为,这里是你们叶……”
话没说完,夏竹和徐令昭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是前者是惊叫,后者是吃痛。
夏竹见徐令昭狞笑着朝自己走来,吓得闭上眼睛,手中的树枝胡乱甩着,惊叫道:“走开!走开!你别过来!”
徐令昭没想到,夏竹会突然动手。
一时不察,被树枝抽到脸,他嘶了声,气急败坏过树枝,抬手就要朝夏竹抽去。
徐令姜闻声出来,瞧见这一幕,立刻高声道:“阿昭,住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徐令昭的理智拽了回来。
夏竹一看见徐令姜,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跑过去,躲到徐令姜身后。
徐令昭将树枝折成两截,扔到地上之后,转过身来。
徐令姜这才瞧见,他脸上有一道血痕:“阿昭,你……”
话只说到一半,徐令姜蓦的停下了,因为她在徐令昭眼里,看到了和徐弘礼如出一辙的厌恶。
“你平常不都装的很贤良淑德吗?怎么还是被人扫地出门了?”
一听这话,夏竹立刻翻了个白眼,这母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现下兰姨不在,夏竹亲自上阵纠正:“不是扫地出门,是自请和离,这两个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人家另有新欢,不要她了吗?”
最后一句话,徐令昭声音拖得长长的,想看徐令姜难堪。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徐令姜神色异常平静,甚至还关心他来了:“你的脸划伤了,可要进来上些药?”
徐令昭瞬间气结。
之前,徐令姜没出阁时,他隔三差五来找她麻烦,有时候,她被气的狠了,还会掉眼泪。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嫁进叶家四年,突然变得死气沉沉起来了?
这个念头,自徐令昭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又迅速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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