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应了声,打算忙完手中的事就去的,却不想叶逢春却先来了。
叶逢春一见徐令姜,就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令姜姐姐,我想死你了!”
当时叶逢春听说鞑靼人求娶徐令姜一事,都快吓死了。幸亏很快,又传出官家派宣老将军出征迎敌的消息,叶逢春这才松了口气。
徐令姜打量了下叶逢春,轻轻蹙眉,问:“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瞧着清瘦了不少?”
叶逢春挽着徐令姜的胳膊,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嘿嘿一笑:“哎呀,这不是先前太丰腴了么?我听说少吃会瘦,就试了试,看来是有效果的呢!”
叶逢春对自己被叶筠罚一事,闭口不提,又扭头向兰姨道:“兰姨,我想吃你做的酒酿圆子了。”
兰姨闻言,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做去。”
今日天气很好,徐令姜索性便拉着叶逢春,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轻声劝道:“逢春,你待我的好,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听我一句劝,日后切莫再因为我的事,同叶大人他们起争执了。”
叶逢春与自己不同,她尚有亲人可以倚靠。
徐令姜不想她因为自己,而和亲人闹的太难看,毕竟叶逢春如今已经十六了,已经到成亲的年纪了,她与亲人关系相处好了,日后也会多个倚靠。
“哎呀,令姜姐姐,你放心吧,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可能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爹最多也就罚我禁足而已,我都习惯了。”
“逢春,你……”
叶逢春狡黠笑笑:“令姜姐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被放出来了嘛?没事的,我爹的脾气我知道,只要不阻挠到他的利益,他一般不会下狠手的。哦,对了,说到这儿,我告诉你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当初那外室不是仗着自己有孕,逼我大哥跟你和离呢么?可昨天,我听说,那个外室其实是假怀孕。”
徐令姜愣了下:“假怀孕?!”
叶逢春道:“是啊!我爹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摔了砚台,还打了我大哥一巴掌呢!说他是瞎了眼,才会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耍弄的团团转!我娘也因为这事,气的病倒了!”
“她既是假怀孕,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叶夫人呢?!”
依照叶夫人的性子,将对方召进府时,定然会再请大夫把脉的。
“那女子会医术,想必是用什么法子,瞒过了替她看诊的大夫。哼!我大哥为了这个小白花,搞的面子里子都丢了,现在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次,叶逢春倒没有幸灾乐祸,反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兰姨端着酒酿圆子过来,听到这些话,当即解气骂道:“活该!谁让他瞎了眼,为了这么个货色,非要跟我们姑娘和离!哼!当初叶大公子不口口声声说,他的心上人不愿为妾么?为了人家这句不愿,他都能毫不犹豫同发妻和离,现在想来,那女子假孕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叶公子喜欢她,到时候将人娶进府来,再怀不就是了。”
后半部分,兰姨说得是真心实意。
俗话说,歪锅配歪灶,像这种表面小白花,实则食人花的女子,和叶知秋这种色令智昏的渣男,就该一辈子紧紧捆在一起,也免得再去祸害旁人了。
“好了,”徐令姜不想兰姨当着叶逢春的面说这些,便道,“今日逢春在这里用饭,兰姨你给她做道松鼠鳜鱼吧。”
兰姨正要应时,就听吃着酒酿圆子的叶逢春,含糊不清道:“不了,不了,我现在不配。”
徐令姜:“……”
“我娘这次是真病了,府里的事都得我拿主意,我吃完圆子,就得赶紧回去盯着,真是累死我了,老天保佑,让我娘赶紧好起来吧,不然我都要疯了!”
叶逢春向来不喜约束,对掌管中馈一事,也无甚兴趣。
徐令姜尚是叶家妇时,叶夫人见她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曾多次说,让叶逢春跟着徐令姜学习,但叶逢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突然猝不及防接过这个重担,她什么都不会,自然是手忙脚乱的了。
徐令姜心疼叶逢春,便同她说了些掌管中馈的窍门,又说了府中哪些人是可用之人,叶逢春一一记下后,又不忍住道:“令姜姐姐,我现在可算知道,为什么我娘自从病倒好,就开始念叨起你的好来了。”
徐令姜笑笑,没说话。
叶逢春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无他意,徐令姜送她走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问:“迎春,这几日你可有让人再去买我的画?”
叶逢春摇摇头,见徐令姜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没事,”徐令姜笑笑,“既然你忙,这次就不留你了,下次若再过来,提前让人来说一声,我让兰姨给你准备你爱吃的菜。”
叶逢春欢喜应了,同徐令姜道别后,上马车走了。
兰姨和徐令姜一同往回折返。
兰姨问:“既然不是叶小姐,还能是谁?莫不是……”
徐令姜知道,兰姨说的是叶知秋。
她摇摇头,脸上神色淡淡的:“应当不是他,他一贯看不起我作的画,如今怎会花银子来买我的画?”
徐令姜说得也有道理,但——
“万一,他这是想回头了呢?!”
徐令姜不解:“回头?!他为什么要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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