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你竟然敢这般对你婆母?你……”
“婆母?!”徐令姜嘲讽一笑,挣脱叶夫人的禁锢,朝后退了几步,“叶夫人莫不是忘了,我在两个月前,就已同叶知秋和离了。若叶夫人想耍婆母的威风,那我劝你回府耍去!”
说完,径自转身走了。
叶母气的都要吐血了。
在她眼里,即便他们已经和离了,徐令姜见到她时,也该是毕恭毕敬才是,可现在徐令姜竟然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啦?!
“你给我站住!”
叶夫人怒喝一声,大步过来,气的脸色铁青,眉眼间却自带一股优越感,“徐令姜,你不孝不贤无子,离了我叶家,除了那些鳏夫或者贩夫走卒之辈,你还能嫁给谁?!哼!看在知秋,以及你服侍我多年,我用着还算顺手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你乖乖给我道歉,来日,我便答应知秋重新迎你过门,否则……”
“否则怎么样?”
叶夫人没想到,徐令姜竟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她愣了愣,语气带点威胁,又带点自得:“否则,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再重进我叶家的大门!”
叶夫人说完这话,本想着会徐令姜会惊慌失措向她求饶,却不想,徐令姜只是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然后语气真诚道:“那你可要活得久一些。”
这样,她就多了一重保障了。
“徐令姜!你——”
叶夫人气得发抖,正想不管不顾就此闹开时,徐令姜却觉得厌烦了。
“叶夫人,我如今是和离之身,脸面这种东西,拜你们叶家所赐,早就没有了!可你不一样,你现在还是叶家的夫人呢!你说,若是叶大人知道,你在王府花宴上,这般大吵大闹失了体统,他会不会以你罹患失心疯的名头,将你送回青州老家静养呢!”
徐令姜声音柔和,语气不急不躁,却是成功点燃了叶夫人的怒气。
叶夫人一张脸,倏忽间涨得酱紫,嗬哧嗬哧喘着粗气,打起手似乎便想来打徐令姜,被眼尖的下人给拦住。
“你、你、你……”
叶夫人气的脸色发白,气息不稳,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跟着她的婆子算是看出来了,如今的徐令姜,已经不是先前可以任叶母揉搓的徐令姜,他们还是少惹的为妙,当即就将叶夫人劝走了。
夏竹瞧见这场景,正要说话时,有人却先一步开口:“徐令姜,你就这般不给自己留后路么?!”
徐令姜回眸,就见有人自垂花门后出来,来人,鹅蛋脸,柳叶眉,一身茶花色百花百蝶纹褙子,愈发衬的冰肌玉骨,身形纤瘦窈窕,她抬手拨开面前的花枝,出来时,脸上皆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来人是嘉庆伯爵府的少奶奶罗柔。
罗柔面相清雅,又惯会来事,同谁都能聊上几句,但徐令姜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第一面起,罗柔似乎就不喜欢她。
不过徐令姜也不是那等,别人不喜欢她,她还要上赶着去找人家的人。
见罗柔有心想来看她笑话,她便淡淡道:“既知不会回头了,还留后路做什么?等着别人在身后捅自己一刀么?!”
罗柔唇边的笑微凝。
徐令姜素来和善,还是第一次,说话带这么重的戾气,莫不是被叶夫人刺激到了?!
罗柔还想再说徐令姜两句,但等她回过神来,见徐令姜已经携侍女走远了,索性便罢了。
从内院出来后,徐令姜直接便走了。
夏竹跟在她身后,急急道:“姑娘,咱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大好啊!”
徐令姜却是不理会,径自朝外走。
她不想留在这里,看哪些人丑恶的嘴脸了,她现在只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夏竹见徐令姜神色不对,顿时不敢再劝了,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徐令姜身后。
徐令姜从鲁王府出来,便一路向前。
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她只想往前走,不停的走,好像只要她不停下来,那些人就追不上她,她也不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徐姑娘、徐姑娘——”
有人在身后急促叫着,徐令姜充耳不闻,只步履不停往前走,直到一堵人墙,突然挡在她面前。
徐令姜吓了一跳,猛地回神,往后退了两步,抬眸,就见先前见过的赵旸挡在她面前。
赵旸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徐姑娘,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在后面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徐令姜歉然道:“我在想事情,没注意,二公子找我有何事?”
“宫里来人传话,说宣老将军他们今日便能归来了,官家让我带你去摘星楼,看大军入城仪仗呢!”
徐令姜一脸茫然。
赵旸又重复了一遍,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李慕载他们真的回来了!徐令姜当即喜不胜收:“好,那劳烦二公子现在就带我过去。”
赵旸没耽搁,当即带徐令姜往摘星楼去。
上了二楼,赵旸猛灌了几口茶之后,再转过头时,就见徐令姜已经站到栏杆旁,正在向外张望。
赵旸走过去,好奇问:“徐姑娘,这次出征的人里,有你认识的人么?”
徐令姜‘嗯?’了声,这才回头,看向赵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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