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雅看一眼挟持柳云莺的吐蕃随从,气疯的他恨声道:“先拿解药,再放人!”
“这可不行!”
李丝絮提醒他:“你自己脑残,也当别人跟你一样是脑残?”
大朗雅恨不能掐死李丝絮,但奈何他一条手臂受人所制,他接受不了完美无瑕的自己,变成没有了手臂的废人。
因此再恨李丝絮,他也只能忍着不甘妥协下来。
他已经被眼前的女人怼得怀疑人生了,怕又说错什么被她抓到漏洞进行致命的打击,不得不谨慎起来变得惜字如金。
“一丈之内!”
“好啊,一丈之内!”
李丝絮同意了,双方下马。
李临淮和吐蕃人各执一方,柳云莺走到一丈之外李临淮身旁,然后李丝絮站在一丈之内的中间,将药瓶子丢给了大朗雅。
只是大朗雅接住李丝絮给的药瓶后,眼眸内掠过一抹凶光,突然朝她猛掠过来。
然而,就当他离李丝絮近在咫尺时,荒草丛里一支凌厉的箭矢疾射而至,他一个不察脚下中箭扑倒在地。
被劫持时,这人一只咸猪手环住她的腰,已经让她作呕了。
这会儿不想被他泛黑的手碰到,李丝絮后退一步:“大朗雅,你真是脑子不好使,你这么想留下来,那就去我大唐军营做客吧,我正好给你治治脑子,省得你总在本公主面前碍眼。”
王忠嗣举着箭从荒草丛里蹿出来,跟随在他身后的大唐将士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就这熊玩意儿,还想劫持我皇妹,不知天高地厚。”
知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大朗雅面露凶光看向李临淮:“你使诈!”
“大朗雅,你废话太多了!”
刚才也不知道他是哪只手碰了公主的腰,一只手已经黑了隐隐有腐烂的迹象,十分记恨他的手碰过李丝絮,但不知道他用的是哪只手。
懒得跟他废话的李临淮,只好举起箭,射向了他握着药瓶的那只手。
然后大朗雅惨叫一声,吃痛滚在了地上。
他还要去够药瓶,李丝絮一脚踩在药瓶上,轻嗤一声:“就说你脑子不好使吧,里边装的金疮药,说是解药你也信。”
快气死的大朗雅:“啊,啊,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李丝絮觉得这个吐蕃王爷十分有意思,对人下手时,竟用软筋散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不知道是要彰显他温润如玉的风姿,还是想表现出他很礼贤下士。
反正比起她下的毒药,他这点软筋散除了让自己浑身无力,实在没什么别的用。
当然,毕竟是服过软筋散的,李丝絮上马时手脚酸软无力翻不上去,见李临淮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腰上,李丝絮起了狭促的小心思。
她浅咳一声,楚楚可怜:“大人,丝丝中了软筋散!”
“臣扶公主上马!”
在战场上撕杀了一夜的李临淮,身上满是血腥气,闻到混杂着血腥的男子气息扑面袭来,李丝絮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被他宽大的手掌扶着成功伏在马背上,李丝絮以为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这人从来正人君子的风范,只会扶她一下。
结果她顺利坐在马上后,李临淮却纵身一跃,从身后环住她握紧了缰绳。
才将柳云莺抱上马的王忠嗣,瞧见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
“李临淮你干什么?”
王忠嗣不满的吼他:“快滚下来,放开我皇妹。”
“不!”
李临淮拒绝:“公主受惊,又中了软筋散,臣害怕她从马上滚下来,不能弃她于不顾。”
这人一本正经说完,冲王忠嗣道:“吐蕃的俘虏交给你了!”
说完,一夹马背,带着李丝絮纵马往大唐军营的方向跑。
翻身上马,带着她往前奔,只在数息之间。
李丝絮整个人被他贴着从后背环住,坐在马上人已经呆滞了,惯常会撩的她,其实实战经验少得可怜。
自重逢后,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行!
她一个千年后来的人,怎么能输在纯情的大唐将军手上?
李丝絮努力稳定心神:“咳,那个,丝丝上马时,大人一直在偷瞄丝丝的腰。”
“是因为大朗雅与丝丝共乘一骑的缘故吗?”
李丝絮顽皮的轻笑:“大人,我与大朗雅共乘一骑,你是不是吃醋啦?”
守着她长大,李临淮能不了解她吗?
她顽皮的小动作落在他眼里,李临淮有些宠溺的勾起唇角,浅浅应了一声。
“嗯!”
本就贴得这么近,李丝絮不知怎么的,被他这一声嗯,嗯得浑身有点酥麻。
偏环着他的人还面不改色,直视前方。
承认自己吃醋了,只嗯一声吗?
见她不满的瘪嘴,还仰头偷瞧他,甩开了王忠嗣他们的李临淮,宠溺的浅笑一声,大着胆子将下颚抵在她头上轻碰了一下。
“臣恨不得砍了大朗雅那只手!”
他说要砍了大朗雅那只手,李丝絮噗笑一声:“大人吃醋很可爱,大人像个小偷。”
哪有夸男子可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离开京城后,自己都没有碰过糖,李临淮却觉得这会儿心里渗着丝丝缕缕的甜。
他丈二摸不着头脑:“臣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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