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匀满心的操操操,撸了一把袖子,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加快,看准了一只白色的胖鸡,拼命在它屁股后面撵。
谢旋站在外面,一双眼珠跟着贺匀的身影乱动,整张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终于,那只无辜的胖鸡被驱逐到死角里无处可逃了,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向它慢慢逼近的穷凶极恶之徒,也就是贺匀,鸡身颤抖,很是绝望。
贺匀心中默念了三遍对不住了鸡兄弟,俯身出手,发挥了堂堂大将军应有的矫健身手,一把抓住了那白鸡的一只翅膀。
白鸡体型肥硕,力气也大,一只被逮住的膀子拼命挣扎,另一只自由的膀子随意乱扇,昂着头发出及其绝望的叫声,搞得贺匀一方面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残暴了,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害怕,他觉得这只鸡马上就会低下头啄他一口。
他屏住呼吸一脸纠结的与这只负隅顽抗的鸡做最后斗争,好不容易才将两只翅膀都牢牢攥在了手中,准备功成身退,转身就看见谢旋在他背后毫不掩饰的无情嘲笑。
贺匀简直是有苦说不出,总不敢对着子忱大哥嚷嚷叫他不要笑了吧。
他踮着脚几步迈出了鸡棚,把白鸡拎到谢旋面前:“够了吧大哥?我可不想再去一次了啊。”
谢旋依旧笑得开心:“刚刚不是你说的吗?一只不够。”
贺匀立刻往前院走:“我没说过这种混账话!不是我!”
第66章礼物
走到前院,冯奕与贺敛果然已经回来了。他们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大木盆,盆里是已经切成小块的牛肉。
两个小子正拿着细木签往上穿肉,看这份量颇有些任重而道远。
冯神医则是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整个人缩成了球,一边不愿放下手中的破烂蒲扇,一边还叫着好冷好冷。
贺匀呛他:“大冬天的干坐在那里,你不冷谁冷,也不知道帮忙干活。”
冯神医才不理他,转了个方向继续抱着腿,反正是赖在椅子上了。
贺敛抬头看见贺匀,一脸惊讶:“二哥,你去捉鸡了?”
“对啊。这玩意儿要怎么处理,你们有人会吗?”
冯奕举手道:“我可以处理,把身体剖开内脏拿出来,再洗净就可以了。”
“那太好了,交给你了小冯奕。”贺匀走了过去。
“不过将军,我不敢杀哎,也不敢拔毛。”
贺匀脚步顿住了:“哎我说小冯奕,你好歹也是随军打过仗的人,敌军都杀过了,鸡有什么不敢杀的?”
冯奕尴尬道:“我只随军过一次,还是干后勤的,没杀过人啊。”
贺敛道:“二哥,如此说来的话,你应当敢杀吧?”
贺匀瞪他一眼:“那...不一样的,敌军是敌人,他护他的国,我也得护我的国,不得不兴杀戮。但是这胖鸡又没做错什么?杀了它我心里多过不去。”
......那你捉它做什么?
正巧这时老板从正屋里出来,看见这边的一堆人便问道:“还没弄好啊?这天都黑透了!”
贺匀立刻道:“大娘,你能帮忙把这鸡处理了吗?”
老板笑了两声,豪爽道:“就知道你们城里来的干不了这活!我来吧!”
这下难题可解决了,贺匀跑过去:“大娘,我给你打下手!”
谢旋则是去到厨房,拿了些吃得上的素食,开始洗起了菜。
“这大过年的,你这家中怎么就你一个人呢?”贺匀边帮忙倒清水边问此时正十分熟练地处理生鸡的老板。
老板的声音里透着喜悦:“以往过年总是我一个人,不过今年不一样啦,我男人过两天就回来了,这会子估摸着已经在路上了。”
“你男人?他在哪儿呢?”
“他在东南当兵嘞,这一当兵就当了几十年,年轻的日子都耗过去了。这回好了,该退役了。”
贺匀道:“在东南啊?是什么编制?城中巡防军还是水军?”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我家那口子是水军。前几个月不是东南发了天灾吗,他就在那海岸线边上呆了大半个月,可把我给吓坏了。我就盼着他早点回来,就这民宿,也够我们两口子营生了。”
贺匀听老板这样说,先是觉得有些心酸,却又有些羡慕,笑道:“那是挺好,像这种老兵退役,军队会给丰厚的补贴的,等他回来了,你们安安稳稳过生活比什么都强。”
老板看了眼贺匀,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能有这种想法,我见过那些年轻人,一个两个都爱出去闯,都不喜欢平平淡淡的日子。”
贺匀道:“那都是无聊憋的,自然就喜欢去找刺激。”
老板又笑了两声:“你这孩子还是个有故事的?”
“没有,随便说说的。那你家孩子呢?”
老板娘顿了顿:“本来有个儿子,小时候不听话掉到水里淹死了。闺女嫁到外地去了,不怎么回来,听说过得挺好,我也放心。哎不说这个,你们这回是想去哪儿玩啊?”
贺匀知道自己戳到人家的痛处了,心里觉得不好意思,顺着话回答道:“想去东北看冰雕,我们也是无头苍蝇乱窜,想着到了地方再打听。”
“想看冰雕啊,那你可问对人了!知道为什么这里那么多民宿吗?就是因为有供人观赏的景观啊。从这条巷子拐出去向西行二里路就是冰雕园,我还以为你们是看完了才来住宿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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