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塔木卓自然不在意这些,他一心都在黑狼身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贺匀终于忍不住问了:“前日烧当护卫见到黑狼,也是十分惊愕,这弓怎么了吗?”
央塔木卓没有听清他的问题,只是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你管它叫什么?”
贺匀一愣:“烧当护卫啊。”
“不是,这弓!这弓叫什么?”
“黑狼。”
“......”央塔木卓的表情用精彩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这也太...要不要考虑换个名字啊?这弓以前的名字就挺好听的。”
贺匀把黑狼往后掩了掩,显然拒绝了换个名字的提议,问道:“王上连这弓以前的名字都知道?东胡这样的弓不多见吗?”
子忱大哥明明说是从战利品里随手挑的呀。
央塔木卓一脸肉疼:“何止是不多见啊!全朝的武士盯了这把弓十几年都没拿着,正容为了它可是断了胯骨,休息了好几个月!”
怎么能叫黑狼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贺匀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好奇道:“为什么断了胯骨?”
央塔木卓愤愤道:“为什么断了胯骨?问你们家王爷去吧!”
说话间烧当正容正好进来,见到自家主上的表情,又见到了贺匀手上的黑狼,一脸了然的挑了挑眉,说:“王上,准备出发了。”
贺匀忍着好奇心没再多问,先出去整队。为了央塔木卓的安全,这次回程要先由黄裕一路护送到西北,再由丁勇接手直接护送到两国交界。
贺匀只要跟随央塔木卓出了皇城便可返回。
“烧当护卫,”贺匀隔着央塔木卓的轿子喊烧当正容,“你的胯骨是怎么断的?”
烧当正容探出了头,无所谓道;“比武断的,不是什么大事。将军是想问穿杨是如何来的吧?”
“这把弓叫穿杨?”
“在东胡,大家都叫它敕勒。王爷得到它之后,打造者又为它起了个汉名,叫穿杨,取的是百步穿杨之意。”
“哦,”贺匀点点头“这把弓在东胡很有名吗?王爷又是如何得到它的?”
烧当正容刚准备回答,央塔木卓突然掀起了轿帘:“别告诉他!他抢了我的敕勒,让他自己问王爷去。”
贺匀险些冲属国国主翻了个白眼,好在忍住了。
这一路上,贺匀都在好奇黑狼的事情。他现在可是在跟谢旋闹别扭,怎么可能开口去问他!
央塔木卓隔着轿帘,津津有味地观察贺匀的反应。直到队伍到了城门口,才良心发现地掀开了帘子,喊道:“贺将军,探头进来。”
贺匀依言探了头过去,央塔木卓递了个画轴给他,说:“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要是为了王爷和我的计划,那我要向你道歉了。”
贺匀又没有生央塔木卓的气,连忙说道:“王上言重了。”
央塔木卓啧啧了两声:“你去过西北军大营里王爷的书房吗?”
见贺匀摇了摇头,他便接着说道:“我猜你也没去过,喏,”他指了指画轴,“王爷的桌子上堆满了画,每一幅画的都是同一个人,我太好奇了,就死皮赖脸问他讨了一幅。”
贺匀低头看了眼那画轴,又面带疑惑地看向央塔木卓。
“麻烦回去转告王爷,若是此次嘉亲王之事能够解决,我以我央塔木卓的血统保证,只要我在位一天,东胡就是大魏最忠诚的属国,绝不滋事。将军和王爷都可以相信我,我说出的话,不会反悔。”
贺匀笑了笑:“王上如此坦诚,我当然相信。”
央塔木卓也笑着看了贺匀一眼,小声道:“有朝一日,王爷与将军可以以此为筹码,换取自身的安宁。安阳郡王和王爷对我东胡都有恩,算是我的报答。”
贺匀知道,这话能够说出来,就是央塔木卓最大的信任和承诺了。
“那就祝大魏与我东胡情谊长存,百姓安乐。贺将军,来日再见。”
贺匀从轿边往后退了两步,对央塔木卓行了一礼,目送队伍出了城门。等到队伍消失在视野当中时,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中的画,先是惊愕,而后脸上浮现了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笑。
画上,一个身穿乌甲的青年双手微微张开,正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着装,那小嘚瑟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是贺匀本人。那是他第一次穿上乌甲进宫承接圣旨时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贺匀:我就觉得黑狼好听
第98章解释
贺匀手里拿着画回到将军府时心情已经好了一大半,看到冯奕正坐在门框上与门房聊着天,还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怎么在这里坐着?”
冯奕立刻站了起来:“您可算回来了,王爷在书房等您两个时辰了。”
贺匀心中窃喜,面上淡定问道:“兰天呢?”
“兰天与璟雯姑娘正在正厅说话。”
“璟雯姑娘来了?”贺匀眼睛一亮,“是专程来找兰天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兰天与璟雯姑娘是一起回来的。”冯奕把贺匀往府里推,“先别说这个了,您还是先去见王爷吧,等了这么久,别是有什么急事。”
贺匀哎哎了两声,转身将画轴交给冯奕:“你帮我拿回屋里去,我进宫处理些事,现在不进去。”
“王爷还在书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