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我还会过来一躺,睡前记得提醒大小姐吃药。”医生离开前颇不放心。
“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小姐的。”王妈直拍胸脯。
很快众人离开,整个别墅只剩时音音、王妈。
“大小姐,我住哪里?”她问。
“一楼有房间。”时音音推着轮椅,带王妈去佣人房,都是带单独卫生间的套间,采光通风都不错。
“大小姐住在哪里?我住旁边吧,这也方便照顾你。”王妈笑道。
“二楼没有多余的房间。”时音音直接拒绝。
“那我就住一楼好了,我先把房间收拾一下。”王妈进屋。
时音音独自上了二楼,在时瀞尘房间门口,犹豫要不要打开。
二楼有两个大套间,一个属于时瀞尘,好几年前就开始空置。还有一个时音音在住,最近才搬来。
时音音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大哥,你在不在?”
仍然寂静。
“我进来了。”时音音抓着把手,没能把门打开,好像被锁住了。
时音音找出一大串钥匙,一把一把试,终于试到时瀞尘的房门钥匙,一转动,钥匙就断在锁里。
“……”时音音沉默,不得不从房间找出一个黑色小发夹,掰成直的,伸进锁眼,先把断掉的钥匙挑出来,再开锁。
一直注视她的时瀞尘本想阻一阻,不愿让她进房间,但看她连撬锁的功夫都使出来了,不免有些好奇。
她进他的房间,要做什么?
为什么她会撬锁,在哪里学的?
还有昨天剪出来的那个纸人,也有趣得很。
时音音转动发夹,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有种隐秘的危险感。
第234章 剪他种出的玫瑰 反正只是一些没用的花……
时音音借着手机的光, 去看房间内部的陈设。和她房间的大小差不多,卧室、卫浴、衣帽间,还有个大书柜,一个木质工作台, 放着一些精巧的工具。
房间里并没有那种久不住人的陈朽感, 连灰尘味道都没有, 异常干净。
时音音去开灯,开关按了几下都没反应,可能电路出了故障, 也可能是时瀞尘不愿见光。
现在是白天,时音音又试着去拉窗帘。窗帘布就像被钉死在窗户上,连个角都掀不起来。
“大哥,你在这里吗?”时音音轻声开口。
“我是时音音。”
房门突然关死,严丝合缝, 整个房间里只剩手机的光,黑暗如同潮水般侵吞而来, 温度骤降, 手机屏幕上都结了霜,自动关机。
现在房间, 彻底暗下来了。
唯有时音音的声音清晰可辩:“哥哥, 我想报仇。”
“那些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
“我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病逝了,我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你在这里对不对?”虽然时音音什么也看不见,却隐有所觉, 工作台前,坐了一个人。
时瀞尘的母亲是原配,时音音的生母是继妻, 时音音不知道时瀞尘怎样看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但她要比时瀞尘小十岁不止,她的母亲嫁进时家之前,原配就死了好几年。按理来说,他们之间没有太深的仇怨,反而有共同的仇人。
不过反派的心思总是很难猜,不排除突然下杀手的可能。
“大哥?”
时音音推着轮椅,想接近那个坐在工作台前的人,然而木质地板这一刻阻力无穷大,轮椅纹丝不动。
一直隐在黑暗中的人终于开口,给予回应:“你想怎么报仇?”
他语气极冷,像高山间的一捧雪。偏偏音色十分华丽,有种难言的优雅。让人疑心是否出现幻觉,总觉得这样的人,不归凡间所有。
时音音不假思索:“当然是让他一无所有、痛不欲生啊。”
房间里响起一声低笑,不带什么情绪。
“小孩子的无聊把戏。”他说。
“大哥,你现在还好吗?”时音音关切道。
“不要这样叫我。”时瀞尘不太喜欢这个称呼,这会提醒他,自己同样是时昌盛的血脉延续。
“那我叫你什么好?”时音音问。
时瀞尘语气冷漠:“不必叫,也不准再进来。”
“这里不欢迎你,今天就从老宅搬走。”
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想将这个碍手碍脚又倒霉透顶的小东西留在老宅。
“哥哥,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时音音垂头,手指揉捏裙边,有些无措。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甚至还能给你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时瀞尘反问。
语气一点都不认真,像在说笑。
“看你需要我做什么。”时音音望着不远处的人。
“把时昌盛引过来。”时瀞尘随口道。
“他为什么不过来?”时音音问。
“做了亏心事。”时瀞尘冷笑,整个房间温度一降再降,时音音打了个哆嗦,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她只穿了一件长袖连衣裙,冷得厉害。
“这么没用,还想帮忙?”
“我会想办法把他引来的。”因为太冷,时音音声音都有点发颤,语气却十分坚定。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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