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温热,手心很快渗出黏腻的汗。
她低着头,咬了咬唇,又松开一点。
之前没这么近距离看,没注意到那些破了皮的地方还蹭上点灰白的墙灰。
心里更愧疚了,谭卿不自觉地将动作又放轻了些,不时地用余光打量他的表情,倘若皱眉,就再轻一点。
但似乎没有。
“好了。”处理完,她终于松了口气。
“嗯,谢谢。”陈景迟打量着手背上的两个创口贴,又看了眼耳根泛红的女孩,突然又轻叹了声,“这个——”
谭卿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很痛吗?”
“没事,就是以为你们女孩子会买那种有可爱图案的创口贴。”
他不说,谭卿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一向用的就是这种棕黄色的普通版,而且刚才进去得急,随便拿了一盒就付钱了。
“这家只有这种。”她又撒了个谎,密长的眼睫半遮着里面乌黑清亮的眼眸,从包里翻出了一支马克笔,思忖着说,“不过我可以给你画。”
陈景迟把手举到她面前,一副任她为之的意思。
谭卿也不负所望。
很快,看着上面Q萌的两只小鸡,陈景迟问:“你喜欢鸡?”
“不是,送给你的。”不对,好像有点歧义。
“你属鸡,所以我就画了你的生肖。”
陈景迟眯了眯眼,有那么点郑重其事的意思:“谭卿。”
“嗯?”
“我不属鸡,属狗。”
听着怎么更像骂人了呢,谭卿有点尴尬:“那潘潇总叫你陈——”后面一个字被她自动消音,接着说,“是因为你属狗吗?”
“你要这么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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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狭小的包厢里,酒和菜都已经上桌了。
一群人看两人迟迟不来,饿得头晕眼花,潘潇忍不住了:“不等了,我们先吃吧,阿迟待会来付钱就行。”
江奇:“那迟哥要是不来呢?”
“那我付,行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有魔力,刚说完,门就被推了开。
陈景迟丝毫没有姗姗来迟的不好意思,一贯散漫地走向空着的位置坐下,顺便还拉开了边上的另一把空椅子。
谭卿关上门,坐过去。
“你俩这干嘛去了?”大概是察觉到空气突然安静,潘潇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了一遍,笑得饶有意味。
陈景迟:“没干嘛。”
“没干嘛这么慢?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就装吧你。”
“那时候在开车,腾不出手。”
潘潇显然不信:“这才多远啊,那时候就在开车结果现在到?你别说黎川堵车啊。”
“是没堵车,车半路熄火了,我下车推了半里地。”他语气一贯的平淡,就好像真的在陈述事实。
“...你就放屁吧。”潘潇也不和他继续鬼扯,拿起桌上的开瓶器,连开了三瓶啤酒,分别摆到俩人面前,“迟到了,先自罚三杯不过分吧?还有谭卿也要哦。”
说着,对其他人抛了个眼色。
江奇立马收到:“对,男女平等,不得有别。”
陈景迟飞了个眼刀过去,他又讪讪改口:“不过,迟哥愿意代你喝,也是可以的,对吧老汪?”
老汪剥着小蝶上的花生,已经喝上了:“没错,陈导这么怜香惜玉的人,怎么会让女生喝酒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把矛头都甩向了陈景迟。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们组什么时候有的这规矩?”
“一直都有啊,潜在规定。”潘潇料定他要耍赖,“现在废来不及了啊,今天人数不全没法投票,改个法条也得讲求民主不是。”
剧组今晚来的就八人。
除了老汪,江奇,许蔚还有她们四个外,还有美术组另一个女生,叫刘飞逸,一米七六,短发,人如其名,又酷又帅的一女生。
“行吧。”陈景迟也不推脱了,伸手拿走谭卿面前的酒。
看这架势,是要替她喝。
其实不太意外他会为自己解围,换成任何他认识的女生朋友,估计都会这样。
但谭卿还是把自己的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小声拒绝:“我自己喝吧。”
“真的吗?”陈景迟倒酒的手顿了顿。。
谭卿:“嗯,三杯,应该可以。”
他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接过她的杯子,然后拿过桌上的一罐椰子汁,拉开拉环,倒满又放回她面前:“喝吧,三杯可以慢慢喝。”
是在故意逗她吗?
谭卿指尖轻轻搭在杯壁上,没说话。
倒是她身边的刘飞逸,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打趣起来:“可以啊,陈老板,这是钓过几个姑娘了?这么会。”
“无可奉告。”
她又将目光投向潘潇:“潘总,爆料一下?”
“爆料多没意思,待会你们找机会让他自己说。”潘潇一语带过,看着陈景迟草率地喝完一杯,忙不迭抢过他手里的酒瓶,“我来,你他妈倒的半杯都是泡泡,作弊啊。”
“......”
酒精是个能催化气氛的东西。
很快,大家就玩起了酒桌上的小游戏——猜点数。
骰蛊里一共十个骰子,玩家摇前先报一个数,开盖后把猜中的点数拿走,给下一个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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