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云淡风轻,谭卿眼眶更红了:“那失望吗?”
“要听实话吗?”
她点了点头。
“失望过,但不是对你,是对我自己。”甚至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找不到她。
谭卿心被他揪得更紧:“那,不生我气吗?”
“生气。”陈景迟说实话,“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当时想着等你回来该怎么罚你,但后来想的就是你肯哄我一句就好,再后来,我意外接到你的那一刻,我什么气都没有了,只要你肯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印象里,陈景迟一直是那个被上天眷顾,被所有人爱着,意气风发,该活得比谁都骄傲耀眼的人。
何时见他这么卑微地低过头。
谭卿鼻尖酸得不行:“你怎么这么没底线?”
“嗯。”他抬手抹了抹她湿润的眼角,“现在有了,谭卿,你就是我底线。”
声音很沉,温柔清晰。
谭卿愣了一下,咬着唇不让自己哭。
陈景迟看得好笑又心疼:“想哭就哭,别憋着。”
“没有,你才哭。”
“是啊,我是想哭,所以能不能可怜我一下?我们和好。”他一点面子都不要了,亲了亲她眼角,“谭卿,七年很长,我不想再浪费了。”
是啊,七年很长。
人生却只有这么短,不能再有遗憾了。
她拿起地上的那个小丝绒盒,把手伸过去,陈景迟笑了一声,发自内心的笑,小心取出里面的手链:“再戴上就不能反悔了。”
“嗯。”
谭卿看着他耐心地给自己戴上手链:“你怎么修好的?”
“找人。”他言简意赅,没忍住,握着她的手腕吻了吻,“就是上面的坠子找不到了,还回来还还个坏的的是吧?”
“掉了。”谭卿推了推他脑袋,“别亲。”
“那亲哪?”他掐住她的腰,摁住她两只手,盯着她的唇,“亲这里,行不行?”
她没说话。
陈景迟低头含住她的唇。
大概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珍贵,他一开始都没敢用力,到后来感觉到她的迎合,才咬着她的唇,肆意地吮。
舌尖很快被磨得火热。
怕她撞到身后的柜子,他掌心还垫在她脑后,这么一来,扣着她的头,吻得更深入。
心里想她是真,身体想她也是真的。
两人唇色分开时,谭卿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被他轻轻拍着背。
“有没有感觉?”他声音也哑得厉害。
这种时候,还不忘记上次的仇。
谭卿摇了摇头。
他低头在她脸蛋上又轻轻咬了一口,带着点威胁的味道:“没有?”
这种事上,谭卿真的玩不过他,怕他又来一次,喘着声承认:“有。”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抱着人起身,放到床上,自己在她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揭开她衣服。
“你干嘛?”谭卿一把按住。
“我想看看你的伤。”
谭卿有点难堪:“不看了,不好看。”
他手握在她腰间,抬起头,有些固执地看着她,谭卿犟不过他,“就看一眼。”
“嗯。”
他撩开她的衣摆,上次只是粗粗掠过一眼,这次离这么近,他指腹轻轻贴上去,还能感觉到和她本身肌肤不一样的粗砥。
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陈景迟。”谭卿颤了一下。
他妥帖地拉下她衣摆,下巴压在她腿上,脸隔着衣服蹭了蹭她小腹:“住院的时候,有人照顾你吗?”
“有的。”
“班嘉喻?”既然已经释然,谭卿不想他再因为别的男人难过,“是我的一个室友,还请了护工,我当时还不认识班嘉喻。”
“嗯。”
谭卿总觉得他这声“嗯”有点勉强:“我们是后来一次画展认识的,他花30万美金拍走了我的画。”
其实那是一个不太入流的画展。
作品也参差不齐,谭卿一开始是冲着主办方的邀请费去的,毕竟谁会花钱买一个没有名气的画家的作品。
但没想到,真的撞上冤大头了。
当时,他买完画还不肯走,非要和作者本人合影一张,主办方也不好拒绝这位人傻钱多的老板,就把她叫了过去。
然后,就被缠上了。
不过好在班嘉喻还是懂得分寸又蛮有趣的一个人,不至于让她讨厌。
陈景迟:“你喜欢有钱的?”
谭卿不知道他关注点怎么歪到了这上面,昂了一声,想说自己对班嘉喻又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他抬起头,看着她:“我也有钱,谭卿。”
“......”
这个你不用强调,气质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谭卿还是决定哄哄他:“你没钱,我也会喜欢。”
“嗯,还有呢,再哄两句。”
“...没有了。”谭卿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陈景迟,我之前碰到鹿盈了。”
“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们——”
陈景迟怕她多想:“就从派出所出来,去影视城找你那天,碰到了,她说把当年的事告诉你了。”
“嗯,所以你当时是因为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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