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我自己,是我不能没有你。”陈景迟不愿她把责任背在自己身上,“而且,就算没发生那件事,后面的角色我也没打算用她。”
他其实早就看出她心思不对了。
只不过当时太不成熟,总想着找一个不破坏团队氛围,完美把人请走的办法,却不料,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法完美,只会越拖越糟。
谭卿:“嗯,那个录音你也听到了。”
“听到了。”
虽然他相信,谭卿觉得自己还是该和他解释一次:“当时真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我知道。”
“还有我爸他没有杀人——”谭卿顿了顿,“他确实有过这个念头,和我妈离婚后,他心理出了点问题,工作也很不顺。那段时间住我们楼上的夫妻又天天大半夜吵架,还经常把垃圾丢在我们门口,我爸是个很懦弱的人,从来不敢说什么,但有天他接我放学回来撞上了那个男人,那人看着我随口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和我爸一样有病,所以整天不说话,我爸那晚回去后就不对劲了。”
说到这她哽了哽:“我没想到他会趁着我睡着去那人门口泼汽油,而且既然烧了,他后面为什么又要心软去救那人的小孩,他从自己阳台爬上去的,把那个小孩抱下来后,自己没站稳...摔下去了。”
陈景迟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起身坐到她身边把人揽进怀里:“谭卿——”
“我其实,原来也没多喜欢他,但后来我发现他不在了之后,没人再叫我起床了。”微哑的声音里混进了一丝哭腔。
陈景迟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我会,谭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说他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成,就连报复,还挑了个那对夫妻不在家的时候。”
这种事,陈景迟不知道言语上怎么安慰,只能抱着她,任她在怀里慢慢宣泄情绪。
不知道多久之后,怀里的人放松下来。
他亲了亲她额头:“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你妹是不是还在下面?”
“可能吧,潘潇也在。”他说完,见她眼神滞了滞,又问,“是不是不想看看他,我可以让他先走。”
“没有。”她揉了揉眼眶,“是不是有点红?”
陈景迟指腹蹭了蹭她唇角:“这里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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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两人下楼。
走到楼梯口,她听到潘潇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还是欠嗖嗖的:“陈狗,你这他妈几次啊,这么磨叽。”
他一向口无遮拦。
然而,在看到陈景迟身后的人时,脸色还是僵了一下:“那个,开玩笑。”
虽然对她当初不告而别颇有微词,但看陈景迟这态度,就认定她了,自然也不可能再有意见。
太久没见,难免生疏,加上两人关系本就不熟,谭卿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我能把这小家伙拿出来吗?”时雨听到动静,笑眯眯地回头看着两人,问了句。
谭卿想说“可以”,潘潇赶紧制止:“不行不行!它要是爬我身上我会死。”
时雨撇嘴:“你还怕这个呀,潇哥。”
“你以为呢,谁都和你哥一样,喜欢养这变态的东西。”话音未落,他赶紧背后冷了冷。
谭卿淡淡开口:“是我养的。”
“啊,是吗?其实好像还行,近点看,挺可爱的。”他不敢凑近,探着脖子瞄了一眼,打了个哆嗦。
最终,为了不让客厅鸡飞狗跳,还是没把慢慢拿出来。
陈景迟去厨房和孟苏准备午饭,时雨乖巧地坐到她旁边,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谭卿姐,你这手链好好看。”
潘潇目光也看过去,觉得很眼熟:“这不是阿迟原来送你那条吗?你们和好了?”
“嗯。”
说到这个,他想起什么,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你原来把这还给他的时候,他那天喝了多少,我都怀疑他那时候是不是想死。”
时雨刚才已经听他大概说过两人的事了,但是这种细枝末节还是不清楚:“什么时候?”
潘潇:“毕业典礼那天,我们拦都不住,后来问他也说不清,就是说什么不要他了。”
时雨:“我都不知道。”
“他那天晚上被我们拖去医院了嘛,没回家,你怎么知道?”潘潇敲了一下她脑袋,见谭卿脸色变了变,又说,“反正也没多大事,你们现在和好就行。”
“嗯。”
谭卿眼睫颤了颤,侧头看向厨房里的男人。
氤氲的雾气里,对方好像也有预感,转头看了过来,对她温柔扯了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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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
贺商那边合适的保镖也找好了,谭卿想了想还是没要,主要是某人最近都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似乎没那个必要。
给了一笔辛苦费,这事算是完了。
而剧组里,两人的关系也瞒不住了。
众人都调侃陈导是不是也该在剧组挂个职务了,不然每天一起跟女朋友来报道多亏。
陈景迟也不反驳,偶尔还会跟她们扯一两句。
每当这时,谭卿就选择把人拉回没人的休息室。
这也正遂了他的意,缠着她不知深浅地吻。
他是真的很能勾人。
偏偏谭卿最吃他这套,想着以后要少让他来了,不然万一哪天忍不住了,自己定力又不行,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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