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叮咚略微安心一些,“瞎看看。”
冰凉的罐装饮料被丢过来,他抬手接住,挑眉看钟陌执,“又变戏法呢?”
“谢了,让她们喝吧。”喉咙干的起火,犹豫了下,麦叮咚还是将罐子递给两位女生。
“还有的。”风衣被吹的拢在身后,钟陌执将手掏出来,又把可乐丢给麦叮咚。
麦叮咚丢给讹兽,狡黠地对他眨眨眼。
果然,对方无奈地又掏出一罐。
沙漠之中饿殍尸骨并不少见,抛下车子,除怨师也是走走停停,靠白骨找寻到正确的入口。
异常的白雾渐渐变浓,走出去后还是荒凉与烈日,只是不远处多了一个老人,身前一桌,桌子上有个半人高的铁筐。
温嚼着口香糖,抱胸等候姗姗来迟的一组。他抬步走过去,语气里依旧是不屑和轻视,“本来四个人,怎么一下变成七个人了?”
“能力不够,不多带点人的话会走不出来吧。”黄发男生笑道。
一阵嘲弄。一开始冷眼旁观的人为了融入集体,也跟着附和发笑。
麦叮咚并不介意,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迟疑地看了眼钟陌执,庆幸温没认出他来。
“不急着进去吗?”他浅笑地歪头。
“急。”审视的目光落在风衣男人身上,温拧住眉心,半晌冷哼说:“气味还真像那些炸鬼。”
语毕,他扭动胯部,摆腰立在桌子前,摘下牛仔帽,往桌子上哐当抖落了一大把石头,笑的妩媚,“又见到你了,今年的我漂亮吗?”
众人看去,摊子后的老人佝偻单薄,眼睛的地方并没有眼珠,只有皱缩拉紧的皮肤。他动动耳朵,一言不发地开始在桌子上摸索石头。
每拿起一颗就在嘴中含一下,随后从铁筐里数出对应数量的钱币,一起推到温的面前,“一共这么多。”
“吝啬鬼。”温娴熟地把代币均分,分发给每个小组,“老传统,捉到怨气或者找到器具后,来我这里换更多代币。”
“想要退赛,也随时告诉我。”
“那么。”他俯下身掀开桌子上铺开的毛毯,跨腿钻入,意味深长地说:“能者多得,好好加油吧。”
着急的小组已经麻溜地跟着进去。
时巫在撩开毯子前,神色复杂地抬眼看向麦叮咚,抱歉地说:“他们会很多的除怨术,我很想多学学。”
“理解的。”麦叮咚点头,抛起手上寥寥几枚代币。
瞥了眼钟陌执,时巫重重吐气,最终缄默不语地消失在毯子后。
只剩下一个小组。
“不走吗?”符伏一条腿都迈进去,不解地看着岿然不动的六人。
麦叮咚站在老人身前,从兜里掏出几块深红的石头放下,“这应该不是公平的竞赛吧?”
“什么意思?”
讹兽冷笑,“我看见他们用磁铁吸上来了额外的钢镚儿。”
“...是吗。”
不敢站在钟陌执身侧,叫鸦的奇怪男人又一直往外呕沙子,她只能默默地去挽壶月的胳膊,“所以你想自己换代币吗?可是那些石头都不值钱的。”
如果是钟陌执递出来的沙漠漆倒好说,可麦叮咚放下的石头再普通不过。
刚才在他好奇去捡的时候,甚至有除怨师嗤笑他在捡“怨灵的排泄物”。
接下来的一幕却叫她瞠目结舌。
乒呤哐啷连着响,老人因为兴奋涎水沾满嘴里的石头,他嗬嗬乱笑,从铁筐里拼命甩代币出来。
麦叮咚又扒拉一下口袋,意识到捡的几个都已经交出去。
“我有。”钟陌执毫不吝啬,把预备用来讨麦叮咚高兴的珍贵石头全拿了出来,一颗一颗摆在他手心。
那些石头本就图案奇异,经过麦叮咚,石头中的怨气接触到福树的气息,边缘竟然晕出琥珀色。
牙齿轻轻咬在上面。
老人大喜,不知哪里掏出一个布袋,卯足力气往里面塞代币,等袋子重的要裂开才停下动作,“拿去。”
最终,垫底的一组从每人两枚,变成了每人满满两兜。
虽然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途,但麦叮咚还算满意。
毯子里面别有洞天。顺着窄小的通道下滑,沙子渐少,取而代之的是怨灵的手臂,它们不断伸出试图抓取活人。
白光在尽头闪烁,滑出去,麦叮咚趔趄一下,又被钟陌执扶住站好。
明明是从桌子下进入,本以为是地下空间,这处却是敞亮的和外侧无疑。烈日暴晒,黄沙满地,唯一的区别就是攒动人头,以及两侧的摊车、泥墙建筑。
壶月和鸦好奇心重,早不知去向。
还没走远的除怨师听到声响扭头,扬了扬手里刚赚到的代币炫耀道:“这么墨迹,还是尽早退赛吧!”
麦叮咚颠了颠沉沉的衣兜,回以真诚的微笑。
还没得意完,除怨师忽地膝盖一软摔倒在地,滚了一脸泥泞。
钟陌执收回手指,面无表情地看向一侧,表示这小把戏与他无关。
麦叮咚偷笑。
“你真沉!”背上扑上个人,他往前倒了下,任由讹兽扒拉他脖子,问一直在看资料的许问夏:“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她很乐意回答麦叮咚的询问,点点头指向远处的楼,“找住处,把代币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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