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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秋看他神色紧绷,心下猜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是殷无尘突然这么问他他也愣住了。
    “沈灼寒呢?”
    卢鸣风比他们还着急,跑过来喊道:“小师弟,刚才来见你的那个沈灼寒,就是先前混入宗门的内奸,是血影宫鬼母的徒弟,他叫沈错!”
    阮秋心下大惊,“沈错?”
    他今日才知道宗门里有内奸,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出来了,这个人还是他刚才见过的沈灼寒?阮秋满脸不可思议,捏着玉坠愣愣说道:“他,他已经走了,说要下山历练……”
    这是有所察觉,准备跑了。
    殷无尘一眼扫去,林松风与卢鸣风便飞身追了出去。
    阮秋看着他们走远,心中满是震撼,他从来没有想过,沈灼寒会是师尊仇人鬼母的徒弟。
    他可是话本的主角啊……
    殷无尘知道阮秋对沈灼寒颇为欣赏,知道此事定然会难受,轻握住阮秋的手安慰道:“别想了,沈灼寒骗了所有人,若非我今日收到密信,也不会发现他就是鬼母的徒弟。”
    阮秋微微蹙眉,“密信?”
    殷无尘颔首,眸中闪过一丝不喜。他大抵猜到是谁送来的密信,不过对方既然没自报姓名,他也不想告诉阮秋,只说:“鬼母的徒弟是她藏在鬼庙这些年来与血影宫的唯一联系,魔门有人是见过他的,知道他真名叫沈错,也知道他化名为沈灼寒。他身上有一半的白狐血统,是妖族与人族结合生下的孩子,修炼摄魂术有天然优势,十几年前就已是鬼母的徒弟。”
    阮秋是相信殷无尘的,只是这个惊吓太大,他有满腹疑惑,一时半会儿还没能缓过神来。
    殷无尘这才发现他手中有一枚拇指大的狐狸玉坠,清俊眉目拧起,拿起玉坠摩挲,“这是?”
    想到这是鬼母徒弟给他的东西,阮秋后怕得手上直颤抖,“是,沈灼寒走前给我的剑穗。”
    闻言,殷无尘眉头紧皱起来,摩挲须臾还是将玉坠还给阮秋,“放心,这个剑穗没有问题。他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快要暴露了,想要借此挑拨你我师徒之间的关系。”
    阮秋觉得沈灼寒送他玉坠应该是没有害他之心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一点也不了解沈灼寒,只是手上的玉坠既然没有问题……
    殷无尘发觉他在犹豫,便握住他的手帮他将玉坠收起来,“没事,拿着吧,有什么事我顶着。”
    阮秋慢慢点头,仍是心事重重,“方才,沈灼寒与我说过一个狐女的故事,师尊您说沈错是狐女之子,他跟我说的是不是他自己?”他想了想还是跟殷无尘说了那个故事,“所以,沈灼寒就是狐女之子,鬼母就是那个故事里救下狐女之子的仙女吗?师尊,沈灼寒是不是又在骗我?”
    殷无尘听完不免多看阮秋一眼。
    他的小徒弟生得如此好看,连他这个剑圣都会为之心动,那只小狐狸崽子能抵抗得住吗?
    殷无尘眸光一沉,牵起阮秋的手带他上山,“上回他给你的那个狐狸面具确实有妖气,从那时起,我便开始让你大师兄调查他。前几日你提到前世我去鬼庙找鬼珠源头时沈灼寒也出现过,我便察觉此人不对,让楚越盯紧他。也许是楚越那边的动静让他有所察觉,他今日才会匆匆离开。”
    殷无尘去鬼庙是为了鬼珠的源头,为了给阮秋解咒,而沈灼寒一个玄极宗弟子又为何要去鬼庙呢?其实在前世,沈灼寒就已经暴露了,可惜直到这一世他们才知道真相。
    “那个面具果然有问题,还好师尊拿走了。”阮秋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当殷无尘证实沈灼寒是个两面人时,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这时再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林家庄鬼剑出现时,沈灼寒在,名剑山庄纪家伙同聂无欢调虎离山时,沈灼寒也在,那日聂无欢混入宗门,沈灼寒也在,这哪里只是巧合?
    那些先前被忽略的东西,眼下回想起来处处都有问题,阮秋再是大方,也很难不心生介怀。
    沈灼寒混入宗门,高调宣扬要做殷无尘的徒弟,必然是因为鬼母的命令要接近殷无尘,但阴差阳错,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如愿。
    这一世阮秋重活过来,与沈灼寒才终于有了接触,沈灼寒也有过很多次机会可以通过他对他师尊殷无尘动手,阮秋想来都在后怕。
    那个面具,是从他手上转交给师尊的,若师尊当时没有发现问题,他和师尊是不是要中招了?
    他也不愿意将沈灼寒想得太过恶毒,但沈灼寒是鬼母的徒弟,那个逼死了殷无尘生母的魔女。
    他刚才居然还心存侥幸,选择相信话本里的善良主角——沈灼寒根本就不是话本中那样纯善的人,而阮秋一直都被他的假面蒙蔽。
    那天他被聂无欢抓走时,躺在地上的沈灼寒也是清醒的吧,他担心沈灼寒,沈灼寒却做了聂无欢的内应,出卖他,任由聂无欢伤他。
    他就不该将那话本当真,先入为主地相信沈灼寒,还曾经想要撮合沈灼寒和师尊,如今回想起来,阮秋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
    阮秋面色煞白,到底还是将手中的狐狸玉坠捏碎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灼寒说是亲自雕刻的玉坠化作齑粉,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扑进殷无尘怀里,紧紧抱住殷无尘。
    “师尊,我太笨了。”
    他是真心相信沈灼寒的,没想到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更加自责自己险些害了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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