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尘不由失笑,但看阮秋如此认真,实在是可爱极了,他忍笑道:“好,那就有劳小秋和我们的孩子了。”说起来,他轻轻摸了摸阮秋的小腹,“孩子快三个月了。先前小秋不是说给他起了个名字吗?”
阮秋却是面露心虚,低头道:“其实我还没有想好……”
给孩子起名那么重要的事,他哪儿能一拍脑门就定下?
这也不是阮秋的强项。
于是阮秋眼巴巴地向殷无尘求助,“师尊帮帮我。”
试问如此漂亮可爱的小徒弟同你撒娇,谁还能拒绝?殷无尘也不能,何况他还真的想过。
“我收弟子时也会给他们取字,你大师兄松风和二师兄鸣风其实都不是他们的本名,而是我取的字。孩子出生后也该与他们同辈,就该是风字辈的,叫,泠风如何?”
阮秋眨了眨眼眼睛,“愿乘泠风去,直出浮云间?”
殷无尘笑应,“嗯。”
阮秋没什么想法,只不过……
他后仰退出殷无尘怀中,神色狐疑地审视殷无尘。
殷无尘挑眉,“怎么这么看我。”
阮秋有一事想不通,“那师尊为什么不给我取字?这名字,该不会是你给我准备的吧?”
殷无尘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却见阮秋皱起眉头,抓着他的手,定定看着他的脸。
“师尊?”
看来是逃不过了……
殷无尘笑叹一声,只好如实招来,“你还未及冠,而且,为师觉得你的本名就很好听,虽说准备了名字,却觉得不太配得上你。”
阮秋更迷茫了,“配不上我……就能配我的孩子了?”
殷无尘:“……”
阮秋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俯身抱住殷无尘,“我逗师尊玩的。”
殷无尘顿了下,无奈地揽住阮秋,笑叹一声道:“不过这名字,我确实还是要好好想想。”
阮秋笑道:“就这个吧,师尊都想了很久了吧。而且我就不用排序了,师尊想想就该知道,我跟我们的孩子不应该是同一辈的。”
虽说说起来他也有些羞赧,他这孩子要是出生了,肯定也得喊师尊的徒弟一声师兄,他也算是师尊的徒弟,可他也是孩子的爹……
那,他算是孩子的师兄吗?
殷无尘明白他的意思,小徒弟及冠时取字大抵是用不上他了,他忽然想到一个人,正巧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便拍了拍阮秋后腰,提醒他道:“有人来了,先起来吧。”
阮秋有些不舍地抱着他应了一声,才听话地起身下床,又小心地扶着殷无尘起来,门前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莫寒水的声音。
“师弟,我来给你疗伤。”
殷无尘睡了一觉,体力也恢复了几分,按住阮秋的手摇了摇头,阮秋便自觉地跑去开门。
“莫师伯。”
一见到人,阮秋就乖乖喊人。
莫寒水面带笑容,应了声好,说来也有些惭愧,“昨夜大家太累了,我就让你师尊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但他的伤还需要慢慢治疗,必须先稳固剑心,没打扰到你们吧?”
阮秋本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师尊的身体最重要,听他这么一说,乍一下就红了脸,忙不迭摇头,“没有,师尊在等您了!”
莫寒水抬眼看去,殷无尘已经慢慢走了出来,稍显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也不再逗阮秋了,同阮秋说:“我这恐怕需要一点时间,阿月给你煎了药,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好了,阮秋,你先过去喝药吧。”
阮秋回头看去,就见殷无尘点了头,想来是不太希望他留下来看着,大抵是有些痛苦的……他思索着,便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殷无尘笑应,“去吧。”
阮秋又同莫寒水拱手行了一礼,便乖乖下楼去了。
殷无尘看着他下楼,才同莫寒水说:“有劳师兄了。”
“我倒是不累的,反正疼的是你。”莫寒水拎着药箱进屋,笑道:“当时散功多利落,还自毁剑心,现在要受苦了,后悔了没有?”
殷无尘摇头,“值得的。”
“那你就受着吧。”莫寒水取出一套寒水玉打成的细针,顿了下,揶揄地看向殷无尘,“这几日我会帮你行针祛除体内残存的魔气和经脉里的滞气,往后运气时可能还会有些难受,等伤好全后,修为提上来,这些后遗症就能不药而愈。不过师弟现在该担心的,应该也不是这些问题。”
殷无尘抬眼看他。
“别忘了,苍耀的天子、圣后和谢玄卿还在等你。”
因为阮秋,他们都还等着殷无尘给他们一个交待。
闻言,殷无尘神色凝重起来,朝莫寒水躬身抱拳。
“劳烦师兄帮我。”
莫寒水看他突然如此正式,面上也有些错愕,随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哟,开窍了。”
天还早,大家都还没有起来,阮秋在楼下转了一圈,便去了厨房。这里的厨房已经暂时被改造成了药房,他进来时,月夫人正坐在炉前煎药,见他过来,已是了然。
“小秋来了,先坐下等一会儿,你这药就快好了。”
闻那药味还是昨日的保胎药,阮秋眼神闪躲了下,毕竟是自己要喝的药,总不好劳烦前辈,就说:“多谢月夫人,我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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