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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折心说好喔,面上也乖乖对他点了点头。
    “阿宁、阿宁......”
    “阿宁......”
    宁堰嗓音沙哑至极,说话的气息有些颤抖,眼底情绪几乎要崩溃。
    他扣住怀里小孩的后脑勺,把他压在自己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宁折乖顺地倚在他怀里,也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心情平复下来以后,他对宁堰的抗拒已经小了很多,对他的一些亲昵行为也不再反抗,偶尔还会迎合。
    61号发现他又变回了资料上描述的那种,不惊不喜、冷冷淡淡的安静性格。
    就像是将真正的自我彻底粉碎隐藏,而用另一幅伪装出来的假面,来强迫自己生存下去一样。
    真是一个有趣的猎物,难怪67号这么藏着护着。
    他想着,便问出了口,“你已经不恨宁堰了么?”
    不出所料,宁折还是那句不咸不淡的话:“和你无关。”
    这句话如果从67号嘴里吐出来,应该换一种说法,叫“关你屁事”。
    可惜宁折骨子里到底还留着些矜持尊贵的修养,这种粗俗的话轻易骂不出口。
    宁折留在定北王府修养的时候,雪和绫还在努力寻找逃跑的办法。
    上次他分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宁折的替身都找好了,所有看守也都下了幻术,却不知怎么回事,仍然被宁堰发现端倪抓了回来。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失手。
    没过几天,他就等来了机会。
    宁堰带了宁折出门,身旁守卫大大削减,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主人,等会阿绫找机会拦住他们,主人就立刻离开这里】
    宁折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逃不掉。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让雪和绫担心,只对他点点头,说好。
    他和雪和绫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放空的,看起来便很像在发呆。
    又因为削瘦苍白的缘故,身上莫名就带上了一股沉沉的死气,脆弱得像一件珍藏在暗室的玉瓷器,孤独抑郁,轻轻一敲就碎。
    宁堰看得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
    两人坐在马车上时,就低头问他,“阿宁,刚才在想什么?”
    宁折抬头望他,五黑的眸映满他的脸,眸底撒阔细碎的星光万千。
    有那么一瞬,宁堰以为他要开口了。
    然而并没有。
    他只是抬眸看了一眼,长睫轻眨,便又落了回去,并不怎么想搭理人的样子。
    宁堰伸长手臂,试探着碰了碰他。
    宁折没反应。
    “车马颠簸,本王抱着你。”
    他在宁折耳畔轻声说了一句,看他不反对,便稍一用力,将小小的孩子揽进了怀里。
    宁折皱了皱眉,不过没说什么。
    “阿宁,听话,不要逃。”宁堰摸了摸他的长发,语气不像是吩咐,更像乞求。
    宁折没听出来,也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宁堰看到他回应自己,似乎很高兴,虽然俊朗的面容上仍是一副深沉冷静的神色,眼底却闪着不明显的漂亮微光。
    “说好了,阿宁,不要离开本王,本王......”
    宁折有些不耐烦听他这种话,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洇满了泪花。
    宁堰的话戛然而止,还有很多话堵在嗓子里,只能咽下去,任由无数的情绪在胸腔里炸裂开来。
    宁折压根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同,缩缩脖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直接靠上去闭眼睡去了,看起来像是有多信赖背后这个人一样。
    可61号却看得分明,他这个宿主,分明是将宁堰当成了一张软垫、一件器物来看待。
    曾经有多依赖喜欢,如今就有多冷漠疏离。
    当真是应了资料上第一句——“宁折,神明转世者,生而无心。”
    ......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宁折刚好睡醒,睁开眼。
    “到了。”宁堰看他睡眼惺忪,头发还卷翘起一根的可爱样子,忍不住摸了摸,抱着他下了车。
    霍忱在外面看见这一幕,挑了下眉:“几天不见,这孩子就如此信赖王爷了?”
    宁堰自然不会说什么逃跑、交易的事,沉默地颔首,抱着宁折和他一道并肩而行。
    今日是宫宴,陛下生辰大典,处处张灯结彩,宴请朝臣共欢。
    镇国大将军远征未归,派了长子霍忱前来赴宴。
    “秦氏叛逆一案尚有疑点,陛下却不闻不问,秦氏长公子在宫门外已经跪了三天。”
    “还在跪?”
    霍忱没说话。
    因为宁堰已经看到宫门前跪着的那青年了。
    说是青年倒也不算,大概是介乎于青年与少年之间,一身青衣温润清隽,眉目如山水浅淡,端的是翩翩公子如画。
    同行有个朝臣叹道:“据传这位长公子自幼时起,便一直被关在府里不得见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宁折动了动眼睫,抬眸看过去。
    在丞相府的时候,他听庄叔说过一点,秦氏百年书香世家,却出了个异类,专司杀人之术,秦氏引以为耻,将其禁闭数十年之久,不见天日。
    那异类就是秦慎,秦氏长公子。
    “哎,皇上即位不久,最是忌讳谋逆之事,秦公子再怎么跪,皇上也不会理他的。”有官员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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