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笑了笑,指尖点点他伤口,“我再不喜欢67号,他也是我的东西,要杀要剐,只能我来。你动了他,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他的指节陷进云澜伤口里,微微弯曲,不轻不重地搅动了下。
云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弓起腰剧烈发抖。
宁折抽出手指,神色倏然变冷,漠然望他:“这次是67号主动来找你麻烦,死了也是他活该,我本不应与你追究。”
“只是我到底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舒服些,这道伤口里我下了禁制,永远都无法愈合,你便生生世世都活在这痛苦当中赎罪吧。”
他说着拍拍云澜失神的脸,“云澜哥哥,阿宁走了,你好自为之。”
宁折下了台阶,随手拎起地上67号的尸体,朝殿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解开了那些系统身上的禁制。
系统们立刻使出各种攻击他。
宁折只手祭出一道水屏,攻击触到屏障便立刻改变方向,全部反弹回去,反而伤到了他们自己。
“虽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先不要的,不过你们这般废物无能倒让我实在没想到,现在系统真是越来越不成事了,为了你们和任务世界好,不如回炉再造一下吧?”
宁折笑眯眯说着,单手一抓,神殿里数千系统惨叫一声,全都不受控制地化为一串串数据吸过来,被他牢牢控制在掌心一小座金笼子里。
“这是67号专门为他自己提升实力而炼造的历练空间,其中危险就连我进去了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出来,67号死在你们手里,我总得为他讨个说法。也别说什么我亏待你们,这可是好东西,出来以后实力必定飞升。”
他又歪了外头,笑得分外凉薄冷淡,“不过......究竟能不能出来,就看你们自己运气了。”
宁折笑眯眯恐吓了一番这些惊慌失措的系统们,便将金笼子收起来,没再看云澜一眼,径直拎着67号的衣领离开。
67号是真的没了。
他的神魂之力本属于宁折,宁折很清楚,他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
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干了些什么,竟然把自己作没了。
虽说云澜现如今实力大增,可以67号的实力,他也不该死得这般轻易才是啊。
宁折看了眼自己手里没有丝毫生气的躯体,想了想,没回大越,而是带他一起回了系统空间。
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这里了,一切布置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小卧室里挂着巨大的观影屏,柔软舒适的沙发床,奶黄色的可爱抱枕和绒毯,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布偶公仔。
每一处都属于他,每一处都有他留下的气息。
似乎他和67号从未离开过这里,似乎下一刻67号就会醒过来,系上他的喜羊羊围裙,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眉目清冷地问他吃什么。
宁折将67号脱光了洗干净,放在卧室的双人大床上,坐在一边默默看了他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说他恨,他并不恨。
说他难过,他好像也不是很难过。
但说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似乎又并不是这样,总感觉心口闷闷酸酸的,像被棉花堵着一般,呼吸很困难......很沉重无力。
沉默片刻,宁折蹬了鞋,爬上床躺在他身边,将他的胳膊扒过来,丝毫不客气地枕在上面。
这一躺,他足足躺了三天三夜。
好在空间里的时间可以自由调节或静止,否则67号这具身体都该发臭了。
盯着头顶暖黄的吊灯发了半天呆,宁折觉得自己该起床了。
67号死了,他那些分魂恐怕也濒临崩溃,但到底死没死还不知道,他理应去确定一下才对。
而且他走后,云澜似乎并没有好好听话,反而不知怎么地抓到了61号,暴力入侵他的数据库,获取了控制虚空之魔的方法,打算再重新制造一场天劫逼他出来。
如今外面世界正水深火热,百姓死伤无数,可宁折却一动也不想动,只想做个咸鱼躺干。
若一定要形容一下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每次他被67号压着要了三天三夜,射无可射以后,双目无神地瘫在床上,进入了贤者时间的那种感觉。
如果再来根烟,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他到底没能贤太久。
宁宣发动了占星阁的人,正在疯狂地四处寻他,宁折闭着眼都能听到占星阁那帮神侍在他耳边碎碎念叨,除此之外很多百姓也一刻不停地在心里祈求他。
神是能接受信念的,一旦这股信念壮大到一定地步,便会不受控制地传入他心中。
只是和上次不同,宁折这次一点也不想理这件事,甚至心里感到一丝厌烦。
他翻了个身,八爪鱼一样扒住67号的身体,盯着他道:“67号,要不,你理理我,我就去救他们吧。”
67号当然不可能说话。
宁折继续蹭着他,软软央求道:“你快说话,你说一句,我就听你的话起床,好不好嘛?”
见67号还是没动静,宁折忽然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狠狠咬了口他鼻子,“气死了,蠢67!你是不是长胆子了,怎么还不说话!快理我!”
67号双眼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往日总会将他抱起来哄的男人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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