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可据越无尘所知,不管是无极道宗的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管束得十分严格。
即便是下山游历的弟子,也都是分批下山,若有人单独行动,必定会惹人注意。
若是有弟子行事有所行差踏错,依照门规是要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的。
因此,越无尘倒是要看看,背后的邪修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偷学道术。
小景见越无尘脸色不善,便默默把手松开了。
还未来得及多问,就听一声“娘呀”,一道人影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差点一头撞在小景怀里。
越无尘眼疾手快,一剑将人挡开。
那人影“哎呦”一声,就跌坐在地。
借着光亮一看,正是先前那个县令。
“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被关在了大牢里,谁放你们出来了?”
那县令见着两人,先是吓得眼睛陡然睁大,跟两个圆溜溜的铜铃似的,满脸惊恐。
可随即就扑跪过来,作势要抱住越无尘的腿。
越无尘侧身躲开了。那县令扑了个空,跪在地上哭求道:“救命,道长救命啊!”
“救你何命?”越无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脚下的县令,冷漠无比地道:“你手上罪孽太深,死不足惜。岂敢求本座救你?”
“不是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道长!都是里面那个邪道行下的啊!那人道长肯定认得,就是大名鼎鼎的邪道罗素玄啊!”
“什么?!”
小景骤然听见这个名字,猛抬起头来,满脸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说,帮着你行凶做恶的人是……是罗素玄?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就是罗素玄啊,此前还在南阳大开杀.戒,杀了好些人,还抓了不少童子采.阳.补.阳!都这会儿重伤成那样了,还在干那种事儿!来,道长,今个我将功赎罪,我带你们去抓罗素玄!”
县令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在前面为二人引路。
九转十八弯之后,果真寻到一间昏暗的密室。
县令压低声儿道:“二位快瞧,那位就是罗素玄!都是他逼我这么做的啊,我就是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是修道之人的对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真的不能死啊,求道长行行好,把那邪道快些收了吧……”
小景已经完全听不见县令在说什么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罗素玄。
顺着半掩着的石门,他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盘腿打坐,上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只穿了一条亵裤。
而身旁还躺着个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甚至不着寸缕的少年。
已经气息奄奄,满身都是诡异的符咒,以及凌乱的痕迹。
就连旁边地下,也横七竖八躺了好些个被吸|干了阳气的尸体。
每一个死人的面上,都无比的狰狞恐怖。可见临死前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小景满脸不敢置信地摇头,因为在他心里。罗素玄并不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人。
即便从前林惊鸿百般告诫小景,罗素玄无.恶.不.作,十.恶.不.赦,淫.乱.成性,所学的功法便是采.阳.补.阳。
可小景一直都没明白,采.阳.补.阳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采.阳.补.阳就是要连在一起,行那种很恶心很恶心的事情!
小景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好他扶住了石壁,才不至于当场摔下去。
县令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小景的背后,猛地将他推了进去,嘴里大喊着:“都去死吧!”
而后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机关,从上掉下来一块巨石。
若是砸到了小景,能生生将他当场砸成一滩烂泥!
越无尘一直紧盯着小景,见状,飞身揽住小景,极轻盈地躲开了坠落下来的巨石。
余光见县令想要逃跑,便随手甩过一张符咒。
便听那县令“啊”的惨叫一声,因为腿脚被黄符贴住,登时动弹不得。又被那翻滚过来的巨石压住。
都来不及惨叫,就当场被压得骨头寸寸碎裂,很快就从巨石下面,蔓延出一片浓稠的鲜血。
“不要看!”
越无尘一手捂住了小景的眼睛,从旁低声道:“阿轩,别怕。”
小景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怕倒也不怕,也知道县令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可县令若是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
什么时候真相才能大白于天下?
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动静如此之大,自然就惊动了石床上的邪道,就见那邪道一把推开身上的少年。
猛地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这人并不是罗素玄!
不是罗素玄!
小景方才还高悬着的心,此刻才算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不是罗素玄,还好对方不是罗素玄!
可越无尘未曾见过罗素玄,见状将小景扶了起来,护在身后,略显凝重地问:“你便是……罗素玄?”
那邪道大言不惭地道:“我就是罗素玄!你二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敢闯我罗某的洞府!?”
小景暗暗地“呸”了一声,心道,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杂皮,居然也敢说自己就是罗素玄?
若是被罗素玄知道了,必定要将这货剉骨扬灰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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