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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哪个正道修士的劫雷会这么阴邪。
    褚峻面不改色地盯着他,“大道三千,各有各的道。”
    宁不为道:“不怕我将你的无时宗搅得腥风血雨?”
    “无时宗不是我的。”褚峻语气漠然,“修真界弱肉强食,不过是各凭本事。”
    宁不为愣住,继而笑道:“若是无时宗那些人听见他们太尊这般说,怕不是要伤心欲绝。”
    “宁乘风。”褚峻微微蹙眉,“你不想笑就别笑。”
    宁不为脸上的笑容一滞,话里带刺,“景和太尊未免管得有些宽。”
    “呀?”宁修从瞌睡里回过神来,察觉到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疑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怎么了呀?
    “呜~”宁修见他们都不理自己,泪汪汪地呜咽出声。
    你们理理我呀~
    宁不为沉默片刻,忽然勾了勾嘴角,“还有,我叫宁不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褚峻看着他进了隔壁房间,低头看向快哭出来的儿子,帮他擦了擦口水。
    “啊?”宁修不解地望着他。
    “没事,他只是有些不开心。”褚峻低声道。
    “啊~”宁修冲他吐了个口水泡泡。
    褚峻笑了一下,又看向隔壁紧紧关着的门。
    “总喜欢闹脾气。”
    “啊?”宁修冲他娘亲吐舌头。
    褚峻认真地回答他:“跟你不喜欢喝药是一样的。”
    宁修听到“药”,小脸顿时皱成了小笼包。
    ——
    褚信被带出来缚灵阵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伸手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沈师姐,掌门真的同意将我放了?”
    沈溪点点头,“这件事情已经调查地很清楚,自然不会将你关着。”
    褚信心中五味杂陈,“多谢师姐和师叔几人为我奔走。”
    “这是应该的。”沈溪将他的佩剑递给他,“只是现如今原叶峰内门就剩了你自己,如今你撑不起一峰之任,若是要改投其他峰,我也可以代为引荐。”
    褚信有些恍惚地看着那把剑,回溯之境中他神智全失砍向师兄弟时的画面从眼前闪过,他伸手接剑的动作一顿,握起拳道:“师姐,我还是……另选一把剑吧。”
    沈溪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和惋惜,“无妨,改日我带你去藏剑峰。”
    “多谢师姐。”褚信收回了手,又问:“宁不为可抓住了?”
    沈溪想起褚临渊的吩咐,对他道:“此事事关重大,宗内长老自有定夺,你且安心上课,至于杀害你师父和师兄弟的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这意思便是不让他掺和这件事情。
    褚信只能点头。
    沈溪将他送到了新的住处,临走前叮嘱道:“若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只要记得你问心无愧便好。”
    褚信点点头,目沈溪离开。
    他面色恹恹回到了新的弟子舍,却见自己的东西被人扔在了地上,目光一顿,皱眉道:“谁干的?”
    屋子里其他的几个弟子皆是沉默不语,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褚信咬了咬牙,将被褥捡了起来。
    “今晚你去哪里睡啊?”一个弟子小声问旁边的人。
    “我跟李师弟说好同他挤一挤。”那弟子道:“我可不想半夜被人砍成碎块。”
    “嘶……不行,我去同师兄好好说说,我也不要在这里睡。”
    “长老真是的,让他去哪里不好,偏偏安排到咱们舍……”
    “和他住一起嫌命长吗?亲师兄弟都下得去手。”
    褚信背对着他们,沉默地铺好了床铺,转身走了出去。
    “可算走了,真晦气。”
    褚信低着头往前走,便听路过的人窃窃私语。
    “是他吧?”
    “谁啊?”
    “原叶峰那个……杀了他亲师兄弟,听说还把他师父杀了。”
    “什么!?这种人怎么还放出来?”
    “人家有后台呗,他爹是掌门的弟子,谁敢动他啊……”
    “呵,这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竟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若我是他,早就自戕谢罪了!”
    “嗐,你小点声,小心半夜被他提着剑砍成浆糊……”
    “这是邪修了吧?”
    “怎么没人来除了这祸害,还放出来害人……”
    褚信越走越快,偏偏佩剑又没带在身上无法御剑,最后大步跑了起来。
    等人声渐消,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只见面前是一处断崖,神情郁郁坐在了崖边,被风吹得衣袖晃动。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褚信想,若是这人直接将他推下去,倒也好了。
    却不想那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褚信有些惊讶的转头,却发现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灵谷宗谢酒,在若谷峰做厨子。”那人眉眼温润,冲他笑了笑,“我常来此处看落日,今天正巧碰上了道友。”
    褚信心情正差,可别人对他介绍自己,按礼节他也该说自己是何人,他犹豫半晌,道:“我是褚信。”
    谢酒看起来好像并不认识他,伸手给他指了指天上的云,“看到那朵云了吗?”
    褚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点了点头,“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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