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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时宗弟子之前便因为褚临渊的陨落而士气大哀,沈溪此令一出,他们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按令行事。
    身为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弟子,随便哪个拎出来都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心中自有一股傲气,何况褚临渊早已以身证道告诉他们该作何选择。
    “万玄院诸位。”郝诤转身对着自己带来的掌教们行了一礼,“此事关乎苍生安危,我等不该再置身事外。”
    众多掌教不约而同点头,紧随无时宗的长老弟子们前去一同结阵相抗还在不停往下压的通天血阵。
    他们本是修为高深又不愿理会修真界纷争的修士,来万玄院便是图一方清净,然而危难之际,却都不约而同挺身而上。
    教书育人者,立人立德,言传身教。
    “我们合欢宗虽一向都被其他宗门的修士低看一等,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合欢宗宗主卿眠看向宗内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愿者可随我前去!”
    面若桃李容貌妍丽的女修们笑吟吟地踩上了她们的软剑,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无边无际的血阵。
    寂庭宗的禅师们也早就轻讼经文,修为高的长老们禅杖骤然变大,化作了庞然大物支撑在了血阵之下。
    有前面的大宗门带头,陆陆续续便有许多世家宗门都挺身而出,一起阻止通正在坠落的通天血阵。
    “以卵击石罢了!”寒烟门寒霜恨铁不成钢道:“你们难道真的相信宁不为这个魔头有办法修补八卦大阵吗!?你们可别忘了他之前是个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情!”
    玄天门门主道:“那你有办法?”
    寒霜冷不丁一噎,继而恼羞成怒看向卫涟,“卫盟主,您倒是说句话啊!”
    卫涟抬头看向血色的天空,道:“既然别无他法,倒不如赌一把。”
    “卫氏弟子,随我们上!”早就按捺不住的卫雪松和卫玉泉兄弟两个不等卫涟话音落下,便带着人冲向了血阵。
    “你们——”寒霜愤怒地看着他们。
    然而早就没多少人理他,连他们的死对头青丹宗都在忙着原地炼丹四处分发丹药给其他修士补充灵力。
    王滨带着自己弟子混在支撑血阵的人群中,他看准备了机会正准备动手破坏众修士所结的大阵,然而不等出手便被人一枪甩在了后背上。
    郝诤悬于空中冷冷望着他,手中的长枪红绫飞扬,笑眯眯捋了捋胡子道:“老夫已经许久没动用过本命法宝,正好找个人来练练手。”
    王滨在看到那红缨枪的真身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不可置信道:“你个舞文弄墨的本命法宝竟然是把长枪!?”
    “老子跟褚峻屠魔戮怪时你还在撒尿和泥呢。”郝诤手中长枪一震,直取王滨命门。
    王滨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修为高的近千名的修士于空中结起大阵来对抗通天血阵的坠落,血色之下纷飞的灵力流光四溢绚然多彩,还有许多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修士骤然调动出自己的法相立于天地之间,同那上百根巨型禅杖一起挡在了血阵之下。
    而修为稍低的修士则一起对抗着不断往山顶涌上来的血魔,那些魔物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蠕动淋漓的血肉恶心又恐怖,危险至极,挡在前面的修士被吞噬后面的修士便会立刻补上,各种各样的法器在空中乱飞。
    甚至有几个宁不为都叫不上名字甚至从未见过面的几位修士悍然出手,和他一起对抗裴和光那恐怖而浩瀚的灵力。
    一名着破烂道袍的白发修士甚至笑眯眯地对他挥了挥手,“啊呀,真可爱。”
    宁不为手中的朱雀刀一抖,险些劈到他脸上。
    “这裴和光到底是什么东西?修为竟在大乘之上!?”另一名圆脸的矮个子修士面色凝重道:“非人非魔非妖非鬼,难不成已经跳脱出了五行之外?”
    “说什么屁话。”另一个穿得繁复华服的年轻男子道:“我就不信合咱们三人之力治不住这么个无名小辈!”
    “小家伙,你还是赶紧想办法补阵去吧,这姓裴的交给我们。”那白发修士笑眯眯道。
    宁不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三个,“你们是何人?”
    “褚屿、褚屹、褚岖。”白发修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另两个人,“我们是峻峻的师兄啦,哦,就是传言中被他残忍杀害掉的师兄们。”
    “没错,但其实他根本打不过我们。”褚屹叉腰点了点头,“是师父非要我们让着他。”
    褚岖拍了拍自己宽袖上的灰,怒道:“这小东西打架怎么还带撒灰的!”
    “褚岖脾气不好,见谅见谅。”褚屹笑眯眯道:“我们三个合力算了个卦,峻峻今天要渡个死劫,就一起来看看热闹,结果听你们这意思十七州要完蛋啦,我们就临时决定搭把手帮个忙啦。”
    宁不为:“…………”
    虽然知道是好意,但不妨碍他想揍人。
    “凭你们也想拦住我?”裴和光飘浮在空中冷冷道:“就算是大乘大圆满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蝼蚁。”
    “小儿好大的口气!”褚屹和褚屿褚岖三人一起亮出了本命法宝,一齐攻向了裴和光。
    宁不为见状握紧了手中的朱雀刀,对着地面轰然劈了下去,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巨大的裂缝自山顶开始轰然蔓延,瞬息之间飞沙走石灵力激荡,沉月山裂成了两半,漆黑不见底的深沟之下仿佛隐藏着什么庞然大物,声如擂鼓的喘息自地底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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