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致之觉得萧世幸要么是无所事事,要么意在私下关照她,也就应允了,二人一同巡视,并肩走在街头巷尾,莫致之一身绿色吏服,英姿飒爽,萧世幸一袭白衫,儒雅风流,简直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
走过西大街的时候,碰到有狗仔插草待沽,萧世幸一时兴起,买了只可爱京巴,边走边逗弄,莫致之见状啼笑皆非,见他小孩心性,也就由着他了。
二人一狗途径舶来店门口之时,萧世幸怀中小狗忽然狂吠不止,莫致之只得引着萧世幸拐进岔路,一路走来,居然来到了青楼。
莫致之从未见过青楼,十分好奇,本想进去瞻仰一番,却被萧世幸拦住了,萧世幸见莫致之一介女流站在青楼门口,对楼上莺莺燕燕品头论足,不由得面露惊诧,逗得莫致之忍不住笑,直觉这少年单纯可爱之极。
拉回思绪,莫致见二人还是争吵不停,排开旁人,进到人群中打断争吵:“你说这吊钱是你的,有何凭证?”
护院正在争执不休,见来了女子问话,语气更加不善:“你又是谁,怎么问我要凭证?”
掌柜也是一脸的不耐。
“莫吵。”林小六神情威严道:“这是县衙新上任的莫捕头。”
“新来的捕头?是个官呀?”
“怎是个女子?”
“女子也能做捕头?”
......
“既已来到衙门,怎不鸣鼓,在门口喧闹成何体统。”老刘头提高语调将嗡嗡喧闹声压了下来。
见到周围安静下来,莫致之继续问向二人:“你二人都说钱是自己的,有何凭证?这吊钱你们各自又是如何得来的?”
“大人,钱是日常所用之物,哪有凭证,这钱是楼里姑娘赏我的。”护院有些赌气。
“大人,我的钱都是日常店里攒的,除了用红绳穿钱,也无旁的标记。”掌柜也是一脸无奈。
莫致之闻言,接过钱闻了闻,没察觉到异味,她想了想,在小六耳旁一阵耳语,小六听完拱手领命,飞也似的跑了远去。
莫致之重新看向二人:“你们身上可还有其他钱银,拿出来,看这吊钱跟谁的钱亲近,那这吊钱就是谁的。”
“怎么如此儿戏?”
“这女子行事好生古怪。”
“这女子怕是沽名钓誉之辈。”
人群中二人相顾无言,见莫致之一眼严肃,不似在玩笑,迟疑着各自怀中拿出银钱。
莫致之寻了滑石在地上画了三个圈,其中两个圈分别写上护院和掌柜的名字,她将二人银钱对应放入圈中,又将争执那吊钱放入无名之圈,随后不言不语等待起来。
围观众人又嗡嗡起来,俱是对捕头行为不解以及对捕快是女子的笑话。
“急什么?日常走亲戚还需几日准备呢,这银钱找亲近银钱也需要火候。”莫知之微微一笑,镇静等候一旁。
“莫大人。”不一会林小六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京巴狗儿跑了回来,“白狗带到。”小六气喘吁吁将狗绳递予莫致之。
“有劳。”莫致之明媚抬眼,嫣然一笑,“这媒介到了。”将小狗拉到三个圈附近,一一靠近三个圈。
小狗来到护院圈没有异常,刚来到掌柜那个圈就开始吠叫不止,莫致之急忙将它拉开,又将它带到无名圈旁,狗狗又开始吠叫不止。
莫知之便将无名圈内钱踢去掌柜圈内,抬眸宣道:“银钱寻亲成了。”
众人见她如此做法,一时哗然,纷纷表示不服。
“这吊钱是掌柜的。”莫致之却肃了脸色,语气笃定。
“这是何故?”
“为何用狗?”
“畜生也能用作验证?”
“那要看是谁的畜生。”清冷声音响起,一袭白衫萧世幸走了出来,漆黑的眸子好似有着笑意,却带着威严的寒凉,身后侍卫小龙,脸色凝重,如影随形。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来人风采逼人,惊了一干人等,有认识的低声说道:“是绥安王。”围观人等无不动容。
莫致之笑着解释:“小王爷这狗养的着实精贵,嗅觉更是灵敏,尤为不喜舶来品店里香料店的味道,闻到就会吠叫不止,刚才这狗对这吊钱和掌柜的钱反应如出一辙,对护院的钱却豪无反应,这便说明钱是掌柜的,这钱应是店里日日熏香沾染了味道,拿出了店即便人闻不出,但是狗仍可闻到。”
围观众人全都恍然大悟,拿回了钱的掌柜更是欣喜,不停给莫致之躬身行礼,围观众人瞧着莫致之目光大有赞赏之意,甚至有人赞不绝口,林小六和老刘头看向莫致之的眼神也都存了三分敬意。
人群中的护院脸色变白,一时结结巴巴,围观的人等对此人指指点点,林小六将人拿住,带着一干人等进了衙门。
莫致之微微一笑,也要跟着进衙门。
“姐姐。”萧世幸叫了出声,神情惬意,“姐姐这是又欠了我的人情吧?”
第5章 .官媒
京城闹市街道十分的繁华,两边是茶楼,酒馆,商铺,往来行人众多,做生意的,逛街的,遛弯的,喧哗热闹。
莫致之好奇的东张西望,林小六和老刘头跟在一旁,却浑不自在,只因还有个绥安王萧世幸如影随形,萧世幸身旁更有个一脸凶狠的小龙常在左右,只是小龙如何凶狠,抱着憨态可掬的雪白巴儿狗,也就恶不起来,如此一来,这么些个人是在巡街还是大了排场的出行游玩就难以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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