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这么阔绰也太腐败了……叭!
“薛将军,谈钱就俗了。”
她话音一落,对面的刘清越脸色都沉了,毕竟对她这种贵女而言,银子是真够俗的,遂站出来唱了个白脸:“算了,黎娘子不愿,不要勉强人家……”
“不如就用薛将军的铜袖吧。”
忽然,黎洛栖开口说道,让对面的一对男女愣了愣。
尤其是这个姓薛的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不悦,毕竟铜袖是男子的衣物,怎么能拿出来当彩头……
黎洛栖:“反正最后赢的是刘娘子,我也算是给薛将军一个顺水人情了。”
这话倒是高情商,薛将军果然就除下了手腕上的铜袖,黎洛栖提醒道:“一对哦,这样才吉利。”
给钱那么爽快,给个铜袖那么扭捏,难不成里面藏金子么。
黎洛栖:“好了,谁先来?”
薛将军果然先看自己未婚妻,刘清越朝黎洛栖支了支下巴。
看来是想先探她的底,这时本来在附近遛马的军眷们也都遛了过来,纷纷围着射箭场看戏呢。
裁定的军士说了规则,黎洛栖拿起羽箭架到弓弦上,眸光对着远处的靶心:“不用了,一次性射完吧,能早点结束。”
她话音一落,军眷们不由笑了出声,只是这笑还没满上,就凝住了。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黎洛栖把弓弦拉满了——
一旁的刘清越冷笑:“方才还说拉不动弓,倒是真会演。”
“咻!”
一支羽箭穿过凛风白雪朝远处唯一鲜艳的红点射去,众人目光跟随不及,紧接着一道“戳”的声音。
寒气倒灌入肺,围观的人群中亮了道嗓音:“靶心!”
没等她们回过神来,又是“戳”地一声,靶心!
第三支、靶心!
第四支、靶心!
第五支、靶心!
第六支、靶心!
黎洛栖射完后,放下了弓箭,转身朝眼前这对未婚夫妻笑道:“承让了。”
没等众人反应,黎洛栖已经去拿那对铜袖套了,忽然,眼前拦下一道手,宽大修长。
黎洛栖抬头,就听这位霸道宠未婚妻的薛将军说道:“明日会给夫人送一对新的到府上。”
一旁的刘清越脸色都白了,不只是她意外,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包括月微和一芍。
就在薛将军以为黎洛栖收手时,她手腕一转,把那对铜袖套抽了出来,刚想说送给刘清越,耳边就传来拔剑的声音——
月微迅速护在黎洛栖身前对峙。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低头看这副铜袖套。
“世子夫人。”
薛将军站在人群前,眼神压迫。
黎洛栖眼眸微眯:“愿赌不服输?”
薛将军脸色都是绷着的:“于理不合。”
有时候吧,别人越是不给就越好奇,而且她发现这铜袖套做工精致,看着挺厚但握起来很轻,似乎是中空的。
她忽然想到了赵赫延,他手腕使不上劲了,是不是戴上这种机括就可以借力呢?
对面的刘清越走上前,黎洛栖知道她想说什么,笑道:“刘娘子给薛将军绣一对护袖岂不是更好?”
她针线活是不行了,拿点别人的东西还差不多。
于是转身将铜袖套递给一芍,看了眼面前拦着的护卫,一对铜袖套而已,至于这么剑拔弩张么。遂转身朝薛将军看去:“您的人?”
薛将军抬手一挥,沉了沉气,正要转身跟刘清越说话,却见她已经提着裙子往外走了——
“清越。”
“以后还请薛将军不要如此自作主张。”
男人目光朝黎洛栖的背影扫了眼,眼神示意随从跟上。
此时一芍屁颠颠地缀在黎洛栖身后,兴奋道:“少夫人,你怎么会射箭的!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黎洛栖侧了下头,这时对面就走来了几位军眷,不为别的,就是说些废话。她今日是来骑马的,是以聊了几句就走了,反倒让几位军眷面露仰慕。
就,挺突然的。
等日头西斜,温度也有些冷了,军眷们纷纷出了马场,一芍扶黎洛栖上车后,给她揉了揉手臂。
“少夫人,您怎么就想着要薛将军的铜袖套啊?”
黎洛栖:“银子这种东西要了就明码实价地,总感觉是欠了人家钱。要铜袖套算礼貌了,我们那边不把你输到脱裤子不罢休的。”
一芍:“……”
“而且当时我想着赢了也不要这个彩头,显得我大方嘛,谁知道那个薛将军这么在意。”
黎洛栖边说边拿出那铜袖套来看,一旁的一芍也有些好奇:“这薛将军从前就是工匠,能戴在手上的肯定是好东西。”
黎洛栖试着戴在手腕上,左右转了转,“这种铜袖套就得让人用过了,别人戴才不磨手。”
忽然,她指腹似摸到了一枚凸起的暗鞘,指尖一滑,“吧嗒”一声,黎洛栖瞳孔猛地一睁,手腕迅速朝马车地面指去,只听“啪”地一声——
一芍瞳孔地震。
“射穿了?!”
一股寒意顺着马车底破开的洞钻了进来,黎洛栖打了个寒颤,“今日刘清越若是用这个袖箭来比,我的弓箭还不一定能赢她……”
忽然,马车猛地一个颠簸,一芍下意识护住黎洛栖,不料紧接着整辆车仿佛失控一般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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