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
周樱俪:“……”
众人:“……”
站在院门下的月归张了张嘴,僵硬道:“少夫人的父亲也不是一般人啊。”
赵赫延托腮笑了声,就静静看着厅堂里的女人在表演。
黎洛栖继续道:“尸首确实是壮汉,道长也说过他会有血光之灾的话,无可抵赖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道长,他抹眼泪求我帮他,说如果活下来就一定会报答我……”
老祖母点头:“原来所说的报恩,是这么个经过。”
周樱俪:“这哪里是他报答你,分明就是借我们侯府报答你!”
祖母赶紧拨回正题:“那你后面又用了什么法子?”
黎洛栖:“我就把看到的事情经过告诉了府衙大人,他便带着我去认人了,才知道原来那日桥头上的娘子不是壮汉的夫人,他夫君几日前刚回了云溪,大人抓他们回来审问,不过他们抵死不认。”
周樱俪皱眉:“那日的事情只有你一人看见,而且你又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按理说府衙很难听信。”
黎洛栖笑道:“很简单啊,因为大人是父亲的学生,我的师兄,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从来没骗过他。”
她这话一说,底下仆人又低低笑了起来,只觉这新来的少夫人着实有趣,就连老祖母也笑了,周樱俪倒是忍俊不禁,“这么说我也得信你说的这些话。”
黎洛栖点头:“祖母,母亲,你们不知道,青云道长跟我说那壮汉是个屠夫,他观察过此人每三日要去杀猪,所以才会说人家有血光之灾,可谁知道让那少妇的夫君听去了,他本就因为被戴绿帽而怀恨在心,现在一听说这壮汉命里该死,便一下有了动力,于是在他跟自己夫人私会时下手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潦潦的几段话,却让在场的听者唏嘘不已。
老祖母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周樱俪陷入沉思,底下仆人面面相觑,不由在想,这青云道长到底是灵,还是不灵呢。
周樱俪刚要开口,忽然见院中仆人突然散开,方才的嘈杂瞬间湮成一片寂静,就连厚雪压枝桠的声音都能听见。
厅堂里的两位主母神色微微沉敛,黎洛栖背对着院子,一副听候发落的姿态,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轮椅声,蓦地转头,就对上了赵赫延那双沉谙的目光。
黎小娘子吓了跳,旋即站到角落里,双手紧张地抓着手帕,低头看翘头履上的花纹,夫君知道她的冲喜根本不是天定卜算出来的,而是一场人为安排的婚姻,肯定要把她杀了。
“知道嫁来侯府是冲喜的么?”
忽然,轮椅上的赵赫延沉声开口,眸光凝在她头上的步摇。
黎洛栖轻轻摇头,那步摇就晃了。
赵赫延忽然笑了,“那道长骗了你,这算哪门子的报恩。”
男人容颜苍白,眉峰如终年积雪,轮廓却深邃如山棱,便是一笑,在这冬日里都是寒气深深,让人不禁心跳发紧。
高堂上的祖母起身,周樱俪见状忙上前扶着,两人挡在黎洛栖面前:“阿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嫁入侯府是她的福气。”
赵赫延眸光冷然地扫向这满堂黑压压的仆人,“福气就是让侯府的下人都来这儿瞧你们三堂会审,是不把他们当外人呢,还是把这位世子夫人当外人?如何,祖母和母亲是要把我夫人逐出侯府么?”
三言两语,世子爷把在场除了黎洛栖以外的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仆人们恨不得自割双耳了,高门侯府里的秘辛知道得越多可不见得是好事,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他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老夫人又回头看了眼黎洛栖,小姑娘垂着脑袋,方才还活泼灵动的,此刻一看见世子就缩在一角,显然是怕他了。
心里轻叹了声,朝姑娘走去,牵起了她的手,拍了拍手背,温蔼道:“孙媳啊,你别怕,不要哭,若是世子欺负你,你便告诉我,他母亲治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绝对不会让你在侯府受委屈的!”
一番话,黎洛栖本来都酝酿水意的清瞳怔了怔,再一看母亲已经朝院里的一众仆人道:“今日之事谁要敢说少夫人半句闲言,我就碎了他的嘴巴。”
众人:“诺。”
黎洛栖:???
她噎了口气,再看赵赫延,男人手心托腮,眸光里蓄着抹笑意朝她侧侧落去,如扶柳携光压春色,他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栖栖哭了:其实我当时已经想好要走陆路还是水路回扬州了。
柿子哄着:其实我当时已经想好要跟你走了。
女鹅特别好哄,柿子说什么她都信,没法子将军光环太重了。
二更在今晚九点。
看到有小可爱评论29-30章的情节,两人是先婚后爱,这个婚是有名有实的,对于行动力极强又不知能活多久的柿子,他看中猎物等到时机就会立马收网,病娇的占有欲绝对不是因为要死所以放过你,而是就算死了也要占有你。而在此之前,栖栖的每一个举动都戳中了柿子的心,猎物完美地在捕猎者面前蹦跶呢,柿子不会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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