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饭。”
黎洛栖刚走到床边,就听赵赫延朝她说了句。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本就是伤口。”
他说,“船舱食物有限,夫人这是要浪费?”
竟拿她的话反噎了。
她于是端着粥过来,一边吃一边看阎鹊拆绷带,“这样总行了吧。”
赵赫延:“……”
阎鹊:“少夫人真是狠人。”
赵赫延的伤口显然出血了,黎洛栖心头一紧,“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太医怎么没立刻检验伤口!”
她生气地脱口道,阎鹊吓了跳,一脸委屈道:“昨夜我跟着少爷来着,结果他从甲板下来就回房了,不让我看,我能如何……”
黎洛栖愣了下,再看赵赫延,一时不知是该生他的气还是懊恼自己,原来他昨夜是第一时间回来找她……
“身?是你自己的啊……”
赵赫延眸光抬起,“不是夫人的?”
阎鹊上药的手差点抖了抖,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黎洛栖轻咳了声,忙转移话题道:“阎大夫,夫君的腿何时才能落地?”
阎鹊下意识抬头,吓了跳,忙低头道:“七日后便要起来做恢复训练,不然再躺下去便要萎缩了。”
他说着,心里想,少夫人您脸红成那样就别跟在下说话了!
黎洛栖一听“萎缩”,神色就紧张了:“那要恢复多久?”
阎鹊:“现在的伤口表层在愈合,但内里的筋骨还要时间,恢复训练也只能拄着拐杖,以免肌肉无力,不过……”
说到这,他紧张地咽了口气,“剧烈运动还是不行的……像、像昨日那般动武是大忌。”
说完,阎鹊像是逃命似的出去了,留黎洛栖愣愣地看着他身影,嘀咕道:“还没问完呢。”
“夫人心急?”
忽然,身后传来赵赫延的声音,她点了下头:“自然。”
赵赫延靠在床上看她:“过来。”
黎洛栖凑上前,坐在他床榻边,就感觉他气息压了过来,她清瞳一睁,张嘴道:“不是这个,我心急的是快到扬州……”
赵赫延的唇离她脸颊不过一寸,气息一点点热着她,“抱歉啊。”
黎洛栖怔怔看他,听他低声讲:“委屈夫人了。”
赵赫延跟她道什么歉啊,伤在他身上,痛的也是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此刻还要同她道歉……
抿了抿唇,“若是你这几日都能忍耐,我便不委屈了。”
赵赫延忽而笑了声,“夫人笑一下。”
黎洛栖:???
于是扯了扯唇角,下一秒,赵赫延的薄唇便压在了那道深陷的梨涡内,舌头一压,更深了,黎洛栖心跳噗噗地加速,想往后缩,腰却让他揽住了,忙道:“夫君,克制……”
他收了力道,看她说:“你不笑,梨涡就不见了。”
她抬眸,见男人眼里闪过委屈,少女气息轻轻喘着:“接下来的几日,只能碰这里,能做到吗?”
赵赫延眸光漆黑地凝着她,“趁人之危?”
黎洛栖歪了下头,又笑了。
赵赫延想要压下,她偏过头,“好嘛?”
小东西撒娇了。
赵赫延气息微重,“我也委屈。”
黎洛栖双手环上他宽阔的肩膀,她其实最喜欢的是赵赫延的肩,像视野尽头的地平线,永远迎来初升阳光,永远眷恋最后的落日。
“嗯?”
她用鼻尖蹭赵赫延高挺的鼻梁,下一秒,嘴巴就让他碾了下去:“唔~”
唇畔温软的,可他却力道野蛮,像是有今日没明日一般,含着她的唇,连喘出的气都要悉数吞没,她哼了两声,也要让他吸走了。
身子往后退,他便顺着压下来,黎洛栖真怕要躺下了,双手用力推开他,撇过头去。
唇畔落了空,黎洛栖胸口起伏地喘气,赵赫延又用那种眼神看她,委屈,像蹲在家门口求食的小狗。
“你不听话。”
她说。
赵赫延的手扯了下她的衣袖,轻轻摇了下。
蓦地,连她的心头都在晃了,像这艘行于水面的游船。
黎洛栖觉得自己就是太心软,“得寸近尺。”
赵赫延没说话了,靠在床头看窗外的光,宽阔的胸膛起伏着,剑眉微微蹙起,黎洛栖皱眉:“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只是这一摇,就抬手揉太阳穴了。
黎洛栖一怔,“还是晕船?”
“躺一下便好。”
“一定是方才……”
黎洛栖抿了抿唇,让他亲,“揉风池穴。”
她说着,就见赵赫延听话地去揉了起来,只是风池穴有两处,他只有一只手。
于是她刻意隔开距离,一只手撑在身前的床榻上,压着胸口,另一只手去给他揉脖颈后的穴位。
“好点了吗?”
赵赫延看她:“你笑我便好了。”
黎洛栖脸有些热,撇过头去:“骗人。”
“不是说只能亲梨涡么?”
黎洛栖抬手摸了下唇角,“嗯……”
他瞳仁漆黑地看她:“还有另一边没亲。”
黎洛栖:?!!
“你不是晕船么?”
晕船的人还有这心思??
赵赫延撇过头去,不让她给自己按穴位了,只说:“夫人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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