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阎大夫了。”
一芍说着,见少爷剑眉微凝,忙道:“少夫人知道您不习惯与长辈同桌,便同夫人说了,跟您单独在院里吃饭。”
虽然这事是海氏提出来的,但一芍非常机智地给少夫人拉功劳了。
果然,她说完,赵赫延的脸色便沉静了些,一芍揭开瓷盅盖子,刚要给少爷舀汤,就听他道:“等夫人回来。”
一芍:“是。”
于是便出门去找少夫人,刚转过院角,就见少夫人若有所思地朝这边走来。
黎洛栖看见一芍一双殷切的眼睛,说道:“怎么出来了?”
“少爷说要等您一起吃。”
一芍说时,眉眼笑眯眯。
黎洛栖让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声:“你先回去吃吧,不用侯着了。”
一芍高高兴兴地行了个礼,便往前院走去。
推开房门,果然见赵赫延端坐在圆桌前,抿了抿唇,想到方才阎鹊说的话,心情便难提起来,但还是扯了扯唇角,笑道:“夫君等我?”
赵赫延抬眸看她:“为何不直接问我。”
她语气一噎,知道赵赫延说的是她去找阎鹊的事情,嘟囔道:“那太医给皇上诊治都得留三分话,你再跟我留三分话,我还能听得着真话?”
赵赫延笑了笑,“夫人聪明。”
她小脸却笑不起来:“夫人不聪明。”
“不过是体内还有些毒素未清,身体看着还是好的。”
听他这么说,黎洛栖心里更坠了,难怪她近日觉得赵赫延芯子里不正常,原来还有毒,想到这双手攥成了拳头,暗骂:“这些混蛋。”
赵赫延给她舀了汤,端到她面前,“吃饱了才有力气。”
“哼,不吃我也有力气骂人。”
说罢,却见赵赫延的眼神落在她脸上,笑而不语,却意中缱绻,顿时脸颊一红,埋着头喝起了汤。
算了,看在他还有病在身的份上……
吃过饭,下人们便提着热水进来,黎洛栖下意识让赵赫延先洗,把自己作为照顾病人的角色,谦让的品行就来了。
哪知她刚把赵赫延的寝衣放进去,人便被他堵在了门口,男人什么也没说,低头就解她衣襟,黎洛栖气急了,“夫君!”
他搂着她的腰,眼神毫不掩饰的:“我想要,就在这里。”
黎洛栖愣了几息,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让他横抱着进了水里,她轻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攀着他的脖颈,人就坐在他身上。
少女脸颊泛红,几缕碎发黏着细白脖颈,桃眼杏腮,便是瞪人都像在勾人。
赵赫延微侧眸打量着她,“小东西,心事重重。”
黎洛栖抿了抿唇,“你的毒,要怎么解啊?”
“说不定,明日就死了。”
黎洛栖忙捂住他的嘴巴,却让他气息饶上了指尖,“又或者,后日。”
黎洛栖急了:“你别乱说,夫君现在不是好好的!”
赵赫延笑了:“就是怕明日要死。”
他说着,大掌便游了下去。
黎洛栖泡在水里,看到水纹因她而轻轻颤着,她咬了咬唇,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深邃,“我好像,一直都不了解你。”
话音一落,腰便让他扶了起来,黎洛栖猛地深吸了口气,听他说:“如此,夫人便能坐稳了。”
她顷刻无力伏在他肩头上,感觉浑身都在紧张地呼吸着,“你不会骗我吧……”
“夫人,我想你留在云溪。”
她愣了愣,刚要抬起眼眸,身子又被热水冲了过来,几乎灭顶般的浪潮涌入,“夫君……不要我……”
少女心思敏感不安,哪怕两人在做夫妻间的事,她还是不确定,彼此对对方是占有,还是,仅仅在行使夫妻的权利。
“如果我哪一日不见了,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男人的嗓音透着水纹震入她的心腔,黎洛栖搂着他的脖颈,用力摇头,只听她道:“不要……你去哪里……你告诉我……”
小猫儿有些害怕,指尖在他肩膀上划出道道红痕。
男人低沉笑了声:“这么不禁吓啊。”
她真的被吓坏了,从阎鹊那里得知这种消息,她心情就很失落,此刻赵赫延却忽然说这种话……
她气恼得想要走,赵赫延却箍着她的腰越紧,刹那喘不过气来,只会吟吟地落音。
赵赫延对她温柔又粗暴,黎洛栖捶着他肩头,“若是明日见不到你……我便再也不要跟你这样!”
“小猫会威胁人了。”
她气恼地偏过头去,赵赫延又问:“那若是明日见到我呢?”
她愣了愣,还有这种漏洞被他钻?
赵赫延替她答了:“就永远跟我做,只属于我,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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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黎洛栖早早就醒了,指尖下意识去摸旁边的衾被,当触到赵赫延的指腹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撑着眼皮起身,视线凝在他身上。
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都是他,确定没做梦吧。
就在她愣神之际,感觉眼前的男人动了下身子,转眼就将她搂进了怀里,后背顷刻贴上他的胸膛。
“早安,夫人,我守约了。”
黎洛栖吓了跳,刚要逃,脚腕的铃铛就被挂起,“夫、夫君……”
“我的夫人也要守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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