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他的表情过于逼真,姓曹的也信了几分:“你还没分化?”
孟以南一点不避讳,侧过头给他看:“你自己看。”
姓曹的半信半疑,却还是走过来两步,真的就探头看去。
孟以南还未分化,因此没有显著的性别特征,虽然比之前长高了一些,但还是小孩子那副细皮嫩肉的模样。
此时拨开头发,在昏黄的路灯下露出那一片毫无瑕疵的后颈,小小的腺体安静柔软地躺在那里,只有一丝从白皙肤色下透出的红晕——从外表根本无法看出本人正承受痛苦,且愈演愈烈。
这一幕难免勾着人心痒。
姓曹的便想起来当初为什么没有像往常对待别的学生一样欺负这个小孩,跟他要到钱就让他滚,而是带到迪厅,想把人灌醉。
因为这个小孩确实长了张漂亮的脸,会让人想入非非,再想着要是分化成Omega会是何等尤物。
或许打他一顿并不是伤害他的最好方式,弄脏他才是。
姓曹的有那么一瞬间这样想,就看了孟以南一眼。
他看到这个小孩低着头,微微侧身对着他,露出腺体,一手拨过头发,却是正在偷偷看向自己,身体好像也微微发抖。
好像在说“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打我”,显露出一种弱小动物才会有的脆弱感。
并且同时,四目相对,孟以南问:“你会打我吗?”
姓曹的已经没有之前打断他一条胳膊的心思了,脸朝孟以南那里靠过去,说着:“也可以不打,你要是自己乖乖脱衣服给我上,我还能放你——”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眼前一花,随后舌头剧痛。
孟以南几乎是在他靠过来的同时就一拳上去,结结实实打在那还在说话的下巴上。
“我操——”
姓曹的跟他三位帮手还没反应,只见孟以南忽然扑上去,一把死死抠住姓曹的脖颈肉,另一只手握了拳头就往下砸。
孟以南连成年Alpha都打过。
他知道,打架想要赢就一句话,别留劲儿。
因为正常情况人打架都收着劲,很少有人会把对方往死里打,也就没有多大杀伤力。
孟以南不想被人卸一条胳膊,又不想任人鱼肉,抓回去被上,那就只能拼命。
只是到底是四个人,又都是成年人,孟以南很快就觉得身上在疼。
而且他的腺体好像真的跟他犯冲,疼得他整个后颈连带放射区的半边后背都发麻,脑袋也嗡嗡响。
大概没有几分钟,孟以南就疼得眼前发黑。
算是真的在混战吧,到最后孟以南已经分不清到底谁在怎么打了,只是他抠着姓曹的手就没放过。
孟以南在耳鸣中想,可能这次是真的要分化了。
他不知道别人分化是什么样的,他却好像被架在火上烤,身体神经与职能都像在逐渐丧失作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疼痛到麻木的那种懵然,还有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干呕的不适。
然而他还记得自己在打架。
他好像压在姓曹的身上,拳拳到肉,最后又被人掀下去。
好像膝盖撞到墙了,又或者是磕到地上,不过孟以南也没在意,因为那点疼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甚至膝盖破皮的时候他都仅是觉得伤处好像被冰块冰了一下,凉过之后连感觉都没有了。
都不知道疼了。
然而这期间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仿佛松开了就会被人像破玩具一样拳打脚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以南好像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话,之后自己被人架着,还有人去掰他的手,在他耳边忽远忽近地叫他的名字。
仿佛是那么一瞬间的幻觉,孟以南就又听不清声音了。
他昏迷之前想,好像自己确实是把车门关的很紧,听说醉酒的人睡觉不会舒服,醒来也会难受。
虽然给穆湛西喝过酸奶,但也不知道能缓解掉多少酒意。
于是便想,不知道打架的声音大不大,不要吵醒哥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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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西酒量其实很好,但是今天喝得非常多,因此一直头晕。
完全断片之前记得自己揽着孟以南的肩膀。
他的弟弟小小一只,被朋友拉着挤到人群中,手忙脚乱地接过一杯啤酒,然后用一种非常无奈的神情拿着那个还往下流泡沫的酒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穆湛西看着,就觉得很有趣,又很可爱。
他走过去,从孟以南手里抽掉那杯酒,余光里都是小孩意外地睁大眼睛,又因他出现而自如放松,好像有了底气不会再慌乱的模样。
让穆湛西觉得更加可爱。
因孟以南始终在他臂弯中,穆湛西基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因气氛很好,他就跟即将要分别的同学们肆无忌惮地庆祝。
他已经无法记得断片之前的场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就不在现实。又或者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像做梦一样,轻飘飘的踩不到底。
他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又好像没有,总之最后在光怪陆离的场景中失去意识,头很沉很沉地靠在哪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他好像听到很杂乱的声音,继而有人在喊他名字,又摇他。
穆湛西皱眉,扶着疼得要裂的头,看到Omega焦急惊慌、尤带眼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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