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要不是有梁怀钰做对比,陆宵大概一直不会觉得沈芸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她可能不是不喜欢那些礼物,只是没有那么喜欢,就像陆宵对这些曲奇饼一样。
毕竟不是谁都跟梁怀钰似的,有一股闷头闷脑的热情,不管发生什么好像永远都烧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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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宵告别沈芸和他爸,托着行李和一小盒曲奇饼去了机场。
梁怀钰给他改签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落地后都还不到中午。
陆宵一出来,就看到梁怀钰顶着一米九的大高个在人群中对他挥手。
他脊背僵了僵,忽然有些紧张。
梁怀钰却管不了那些,直接拨开人群小跑过来,一把将陆宵抱进怀里,手掌按着陆宵的发旋。
“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哥了。”
他声音在耳畔落下,带了些如释重负的味道。
现在已经入夏,梁怀钰老早就换上了短袖T恤,周围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们也都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只有陆宵这种黛玉体质附加老年人心态,还心安理得地穿长袖。
梁怀钰手臂力气很大,一手锢在陆宵腰上,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传过来,烫得陆宵有点脸热。
他抱得很紧,胸前不知道戴了条什么项链,硌得陆宵生疼。
陆宵忍了会儿,忍不下去了,再这么抱着他锁骨都要被磨破了。
他用力推了推梁怀钰,“你起开。”
声音好像在压抑什么,梁怀钰手一松,分开了些,“怎么了?”
陆宵揉着锁骨,没好气道:“好痛,你都戴些什么——”
话音忽然一顿,陆宵直勾勾盯着梁怀钰胸前的坠子,愣住了。
梁怀钰顺着他视线看过来,笑了笑捏起那个坠子,“我实在太喜欢,就把它做成项链了,好看吗?”
是他做的年画娃娃,梁怀钰把它挂在胸口了。
陆宵喉咙像被堵住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扣扣手指,有些慌:“你……你……”
这个其实木雕根本不适合当项链,虽然不大但要是换成的项链的话分量和体积也不算小,而且硬邦邦的还硌人。
陆宵一开始做的时候,就是朝钥匙扣方向打算的,他压根没往项链那边想过。
“真不好看啊?”梁怀钰把玩着年画娃娃,“我怎么觉得还挺好……”
“没有,”陆宵摇摇头,有些无奈,“就是你这么戴,晚上睡觉不嫌硌得慌吗?”
“为什么会硌?”梁怀钰疑惑。
“就是……”陆宵抿抿唇,不好意思地凑近些,小声说,“你不是裸睡吗?”
上次还在寝室光膀子接待他呢。
梁怀钰没想到陆宵会说这个,当即抱着他笑起来,“那又怎么了,我又不趴着睡,它硌不着我。”
“再说了,”他揽住陆宵的肩,“就算硌人又怎么样,我喜欢它,我乐意。”
又是这种闷头闷脑的热情,让人怪无所适从的,又有点感动。
陆宵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暖暖的,眼眶也蓦地一热,他赶紧低下头。
“你可真是……”
去他的礼貌客气,陆宵这才明白过来,他就是想要被重视,就是想要被人当宝贝,他就喜欢梁怀钰对他好。
“怎么了宝贝儿?”梁怀钰听他声音带着哭腔,连忙托起他的脸蛋,果然眼睛又红又润。
“咋还哭了呢?”他摸摸陆宵的眼尾开始反思,“我干啥了,我啥也没干啊,哎哟宝贝儿不哭啊……”
“我没哭!”陆宵扭头躲开几步,“滚蛋。”
“好好好没哭,”梁怀钰上前揽住他肩膀,“那就是刚刚被硌疼了,哥看看啊。”
他说着拉开陆宵锁骨前的衣服,还真红了一小片,陆宵也戴了条项链,金色的鱼骨链,只是坠子被衣服挡住了。
他伸手想勾出来看一眼,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陆宵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陆宵明显炸毛了,一蹦跳出去好远,脸色微红,“说过不许动手动脚!臭流氓!”
臭流氓赶紧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毫无心理负担,“我错了。”
“……哼。”
认错倒还挺快。
于是虽然陆宵极度嫌弃身边这个看起来有点傻,除了有钱又热情外毫无用处的臭流氓,也还是在他的花言巧语下被骗上车。
臭流氓揽着陆宵好话说尽,把他哄得心飘飘的,连包里的曲奇饼都掏出来分享了。
“吃吗?”陆宵捏了一块举到梁怀钰嘴边,“我后妈做的。”
梁怀钰开车,余光扫了眼面前那只白白的手,他不喜欢甜的,也不喜欢饼干,但他没有思考就张嘴衔了过来,会心道:“真好吃。”声音含含糊糊的。
陆宵:“……”
陆宵:“可你都还没嚼。”
梁怀钰顿了顿,接着快速嚼了两下吞下去,面不改色道:“只闻味道就知道很好吃。”
“好吧……”陆宵懒得管他,掩唇打了个哈欠。
“累了?”梁怀钰看他靠在椅背上精神不济的样子,“后座有个小毯子,你拿来搭着睡会儿吧,我们过去还得有三个小时。”
陆宵撑起身体把毯子够了过来,“三个小时你一个人能行吗,不用我跟你换着开吗?”
梁怀钰听了,抽空睨他一眼,“你对我的体力有什么误解?我在你眼里连三个小时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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