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摆了摆手,示意她直接走。
七点左右,其他人训练完,勾肩搭背地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复盘刚刚的比赛。
豹子说:“诶刚那一下,我如果拿的是AKM,最后那个绝对不可能对得赢我。”
“可恰巧对方是AKM,伤害就比你高。”老鹰说。
“就差一点儿!一点点儿!”,豹子急得跳脚,“唉不说了不说了,先吃饭吧,饿死了都。”
程哥端着一副黑脸走到饭桌上坐下,“一会儿你们都把手机给我,把微博论坛什么的都卸了,这段时间也不要上网,抓紧时间练习。”
“怎么了?是不是网上又在说我们什么?”老鹰已经老队员了,这种时刻该有的风声他多多少少能猜到点,“网友们又在唱衰歌?”
“嗐,多大点事儿,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豹子无所谓地说。
“呵。”程哥冷笑一声,心说你可太单纯了。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Bone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忍了半天到底还是决定不说出来比较好,程哥木着脸道,“听我的就是了,比赛在即还想上网?都把手机给我!回头给你们整个老年机,一样能联系。”
豹子弱弱地举手,“那我要是出门怎么办,没有手机我会死的!”
“啪”地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把其他人吓得一抖,程哥劈头就骂,“都他妈要比赛了你还想着出去玩?到底是我不负责还是你不负责?能他妈好好训练吗?”
“啊这。”不明白程哥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火,豹子默默地把手又收了回去,气势上就矮人家一大截,“出去办事都不行么,又不是一定就去玩………”
在AFC,发着火教练,除了没退役前的Wish,谁都不敢惹。
就连平时积威甚重的教练华仔都不敢。
“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去办!现在!吃饭!”程哥又转头朝华仔那边吼,“问问Wish那狗逼什么时候能搬进来!我伺候他行不行!”
华仔往嘴里刨饭的动作一滞,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刚才其实是被吼得抖了一下。
华仔咽下嘴里的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吃了饭就去问。”
程哥这才满意点头,重新拿起筷子刚想吃一口。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满屋子寂静。
“啪!”
众人又是齐齐一抖。
程哥不耐烦地把筷子撂在晚上,粗鲁地踢开凳子。
走去阳台,看见来电人。程哥强忍着愤怒,换上了一副较为平和的情绪,“喂?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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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路边烧烤摊。
江琞找了个靠近马路边边的位置坐下,向后面人招手,“我们坐这儿。”
“老板,我以前常点的那些,翻倍上一下!”
老板穿着长袖围裙从烧烤摊后冒头,“好嘞!一会儿就给你安排上!”
江琞轻车熟路地从车那儿拿了两副纸碗和一次性筷子,“这儿的烧烤很好吃,不能吃辣的也能接受。”
他馋烧烤馋好久了,但江奶奶在家的时候,一天24h盯着他不让吃这些。
每次江琞都是用欧皇打掩护,出来偷偷吃。
“对了,你能吃辣吗?”
关绥点头,“特辣的不能吃,其他的还好。”
夜色临近,这座城市新的一晚开始。
前边不远处的空地围着一群人,在跳广场舞。白天不怎么出门老人和小孩也相伴而行,街边的小吃摊摆了长长一条龙。
是浓浓的烟火气,和生活气息。
见他目光一直在打量,江琞以为他是没见过,便说,“很少来这种地方吧?话说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特看不上这种路边摊?”
收回视线,关绥挑眉,“何以见得?”
“嗯…说不上来。”江琞撑在桌上思考了好一会儿,“就大类似于阶级观念?不是说你眼光高,而是大家从小接受的价值观不一样。”
“对普通人来说价值千金的东西,放在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眼里,大概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吧?”
就像关绥坐在那儿,明明跟大家坐着一样的事儿,但放在他身上,就哪哪儿都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
这不仅仅是基于气质方面的。
关绥这样的,一看就知道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身上的烟火气太少了。
这样的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说要追他。
这让江琞有一种并非脚踏实地的忐忑。
关绥的双眼随着万家灯火望过来地时候,沉得像颗星。
“你说的没错,但也有错。”
江琞:“?”
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少数人,其实越是有钱人越活得朴素。”关绥把长腿往旁边一伸,一瞬间让江琞生出一种“我不该让他委屈坐在这种凳子上”的愧疚感。
“喂,看哪儿呢!”关绥打断江琞的自我反省。
“这么喜欢看哥哥的腿?回去让你看个饱。”
江琞觉得关绥看过来的视线有点让他招架不住。
“来看这条裤子。”
他今天穿的是一条灰色居家休闲裤,上身也随便套了件灰色卫衣,看起来像是一套。
“猜我这条裤子多少钱。”
江琞张了张嘴就要说一千多,关绥却自个儿回答了,“不贵,才38块。去年跟豹子他们出来逛夜市,随便买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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