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安想找到把手上的开关,发现整个风机体十分光滑,连个小突起都没有。
外面和他合住的陌生男人果然个人条件不错,连使用的吹风机都那么与众不同。
沈良安反复研究,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倒是把自己累得一脑袋汗。
浴室外的男人仿佛与他心意相通,恰当地出声,“手指按在把手下方,等三秒钟,灯变绿就能使用了。”
“啊,好的,多谢了。”
沈良安是个很有素质的乖孩子,对帮助他的人,感谢的话语从不吝啬。
高级吹风机就是不一样。
平时他们公共浴室里放着的接触不良的小功率吹风机,吹个头发得浪费至少二十分钟,这个吹风机五分钟不到就把他湿淋淋的头发吹得干燥顺滑。
宽肩窄腰的男人大概脱下上衣,正弯着腰整理下铺的被褥,动作间,脊背上结实又具有美感的肌肉线条在灯光照射下更加耀眼。
这才是他心目中男人该有的身材。
沈良安想起自己怎么努力也只能练出一层薄薄肌肉的身体,感慨上天造人时的不公。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儿会请假,微博柚可yoker,想催更的宝贝可以去那儿。(阿不,本人不一定看得见,嘻嘻)
第3章
麻袋里装着的被罩和床单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即使不脏,也破了几个洞,布料粗糙,睡着一定不舒服。
季成洲默默决定要将青年带来的东西从里到外地换了。
回忆着刚学来不久的居家技能,把工作人员早已准备好的蚕丝被从衣柜里拿出来,折成豆腐块,放在下铺床头。
余光瞄见呆站在身后的黑发青年,沈良安的头发有着少年人该有的繁茂,软塌塌地趴在头顶上,将坚毅的额角遮盖住,脸部线条顿时柔软了许多。
哪里像二十多岁的青年,这样看来,明明就像十八九岁的小少年。
“咳咳。”感到心底无法压制的躁动,季成洲急忙转过脑袋,藏在袖口的手指死死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等季成洲重新转过头,眼神冷冽,又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模样。
“你睡下铺。”季成洲指了指看起来就很柔软舒适的下铺。
我?睡下铺?
所以这个男人认认真真铺了半天的下铺,其实是给我准备的?
沈良安内心世界翻云覆雨、雷电交加、乱作一团。
他俩是第一次见面,男人的性格也不像会照顾他这等‘出力工人’的样子。
真是诡异。
实在想象不出男人对自己如此好,究竟有什么理由?
沈良安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除非你身上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
踌躇着向后退了两步。
“我喜欢比较有隐私性的床铺,所以你只能睡在下铺。还有,我喜欢看见屋子里的东西是相匹配的,以后你就睡这套床铺,那些麻袋里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
“啊,好。”
男人说的话不太好听,正因为他的利己主义,沈良安才在这间屋子里呆得更安心些。
沈良安睡觉不太老实,侧身睡、正面睡、趴着睡,一夜能变换好几个姿势。
而普通工人被分配的上下床铺都是用了许多年的,或多或少有些毛病,动作大一大,很容易直接塌陷。
睡在上铺对整个床的影响更大,多动弹几下连带着其他床铺都会晃晃悠悠。
大家都是出体力活的劳动者,这样时不时晃悠一下,床铺叽钮叽钮直响,睡眠质量无法保障,时间长了,工人们难免会不满。
被分配到上铺的沈良安每每入睡,都会惴惴不安,睡前会给自己心理暗示,以防止睡下后过多翻动身这些年来,只有在过年了,工友们都回家探亲,他一个人在宿舍里,才能睡个踏实安稳的觉。
比起会使床铺发生更大异动的上铺,沈良安一直钟情于下铺。
更何况现在他的宿舍里有独立浴室,睡在下铺不用爬上爬下,轻松就能去上洗手间。
真好,摊上这么一个和他生活习惯相匹配的室友。
沈良安的心之大,上一秒他还在怀疑对方是否对他企图不轨,下一秒他就真情实感地感激季成洲的到来。
真是个小傻子。
季成洲站在窗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实则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床榻上、满面欢喜的少年。
青年脱了鞋袜,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在床边晃来晃去。
季成洲伪装的冷漠彻底被掀开,望着青年背影的眼神中不禁透出眷恋和想念。
“季先生,唔,我可以叫您季先生吗?”
既然以后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了,还是得早日处好关系。
“呃,嗯,随你开心。”
听见青年的称呼,季成洲收拾的动作愣了一下,嘴角抽动了几下。
季先生。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听见青年这样称呼他。
“季先生,你不介意我吃零食吧?”青年弯腰从被放在床下的麻袋里掏出来几袋薯片,“放心,我不会弄脏地面的,吃完了,我还会打扫一遍的。”
沈良安有一副俊俏的五官,尤其是那双透着光芒的圆眼,一笑起来弯成漂亮的月牙儿,勾人心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