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结论？”傅巡的语气冷得像极地的寒冰，“一天？两天？”
    艾伦的声音在通讯的另一头响起：【“一天两天？拜托了你是魔鬼吗！就算整个实验室加班加点也至少需要——”】
    【“电话给我。”】一道成熟的女声打断了艾伦，【“老大？”】
    “伊丽莎白。”傅巡淡声说道，“之前Deity实验室和江宏方面的合作, 是你在主管。”
    那并不是一场真正的合作, 而是Deity实验室为了得到江宏手里的数据, 而设置的诱饵。
    【“是的。”】伊丽莎白说道，【“在‘合作’的过程中，我已经熟悉了他们进行实验的风格。”】
    【“结合江迟迟先生的推论，我有一个猜想。”】伊丽莎白继续说道，【“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左右可以出一份结论。当然，详细的分析报告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出具。”】
    “好，你来负责。”傅巡的声音冰冷，“尽快。”
    那场让傅巡失去江迟迟的实验的真相已经煎熬了他太久，他无法再继续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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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C国。
    傅巡在得知自己的推论后的反应，比江迟迟想象得要大得多。
    看着男人独自坐在吧台旁的身影，江迟迟犹豫了片刻，还是向那个同时透着寂寥与暴戾气息的背影走去。
    他总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待在傅巡身边。
    江迟迟开口唤道：“傅巡。”
    在听到江迟迟的声音的瞬间，傅巡周身紧绷的气氛和缓了不少。
    傅巡微微侧过脸看向他，“怎么醒了？”
    说着，傅巡伸手帮江迟迟拉开了自己身旁的椅子。
    现在，距他们回到C国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还不睡。”江迟迟在傅巡身旁坐下，“你在生气？”
    明明他才是当事人，可傅巡的反应却大得多。
    “生气？”傅巡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人生前十几年将自己困住，困兽般在傅氏的层层打压与排挤下做一个孤僻的“普通人”。在遇到江迟迟后，傅巡以为自己能成为真正的普通人，拥有深爱的恋人和平静却快乐的生活。
    然而，三年前的江宏却能在千里之外毁了这一切。
    江宏甚至没有亲自到现场，就能把原本要前往R国旅行的傅江二人拆开，直接把江迟迟强行带回C国。
    多么可笑……如今的傅氏掌权人眼里不值一提的江宏，在三年前，却是傅巡无法逾越的大山。
    “我不会生气……我只会兴奋。”傅巡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很快就能结束了。”
    长达三年的噩梦，重要要终结。
    江迟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可我没什么感觉。”
    闻言，傅巡眼底的神色一沉。
    “……江宏对外吸引投资时打出的旗号，就是能‘影响大脑认知功能’的实验。”傅巡的声音极寒，“他凭借‘做过人体实验’，拉了不少钱。”
    “当然，江宏一贯喜欢找的，都是背景不怎么干净的资本。”
    只有傅氏集团是主动找上门去。但傅氏的名声太大、太吸引人，百年前的发家史也不尽干净……加之傅巡主动提出与江迟迟联姻，让江宏误以为傅巡是查出了江迟迟正是那场实验的亲历者，所以想把江迟迟这个“实验品”放在身边细细观察——总之，几层因素下，一向谨慎的江宏和Deity实验室达成了合作。
    鱼咬住了饵。
    在漫长的调查下，傅巡清楚地知道，江宏所声称的实验并未成功，江迟迟不过是江宏为了吸引更多的投资所夸大事实打出的招牌。
    可是，谁知道那些人当年到底对江迟迟做了什么？
    江迟迟确实失去了记忆，也确实出现了自主意识在无意间受到影响的情况。更何况，既然江宏打出了那样的旗号，那在那场实验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在江迟迟身上进行尝试的机会……
    傅巡眼底的暗色愈发黑沉，周身的气势冷得仿佛即将要凝结成冰。
    “……我会彻底治好你的。”傅巡低沉的声线有些沙哑，“我不会让你再受那场失败的实验的影响，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
    “你认为我是因为认知受到了影响，才会觉得对此没什么感觉吗？”江迟迟看着他，“也许吧。”
    这几年来，江迟迟的生活确实平静无波。就算偶尔有能令他开心的事发生，江迟迟的情绪波动也从不强烈。
    直到几个月前傅巡出现。
    “也许有这个因素的影响。”江迟迟淡淡道，“但我不认为它的影响有多大。”
    隐约意识到江迟迟话中有话，却不得其要。傅巡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地问道：“迟迟，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却已经知道了许多真相，还察觉到了这几年来的种种不对劲。”江迟迟迎上傅巡的视线，“现在除了你在我身边以外，我也会反击。”
    有傅巡的支持和帮助，再加上自己已然清醒，江迟迟不认为解决这件事会太困难。
    但最重要的是——
    “我之所以对江宏做的事没有感觉，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不重要。”江迟迟的语气如常，“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值得我花费心力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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