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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热情
    吃完晚餐,最后送我回去的是空条老师,当然,花京院和那个叫做波鲁那雷夫的法国人也坐在后面的车座上。至于仗助和他的朋友则乘坐另一辆车回去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全程都心不在焉,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杜王町的夜景,心口闷闷的,难受……好难受……我明明没有喝酒,可莫名产生一种断片的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忘了什么呢?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我把车窗摇下,趴到窗口,吹着呼啸而过的冷风,闭上了眼睛。夜里的风很凉,来自我背后的视线却很热,就像街边一盏盏灼眼的路灯。灰扑扑的飞蛾绕着明亮的灯光上下飞舞,被烤得焦熟后坠落到地上。恍惚间,我似乎能感觉到蛾子那薄薄绒绒的羽翅扫过我的脸,抖落些许鳞粉,粘在我的皮肤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种诡异的联想使我忍不住浑身一颤,丝丝痒意瞬间从我小手指根部往上传来。我小幅度地抓了抓酥痒的指尖,心口处又再次传来一阵叫人浑身刺挠的瘙痒。我红了脸,背着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压着衣服下面那一层厚厚的海绵,往里戳了戳,两下、三下……那种古怪的痒意终于稍稍缓解了。
    我舒了口气,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缓缓把手放到窗口上,一脸平静地望着街道外面一排排房屋树木。
    心脏仍在砰砰作响。
    身后那股若有若无的注视不知何时消失了。
    车在别墅区外面的大门外就停了。我从车上下来,空条老师,包括其他两个人也相继走了下来。那个法国男人跟在花京院的后面,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我没敢和他对视,只和空条老师说道:“麻烦老师了。太晚了,就不请大家上去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去吧。”空条老师没说什么,和平常一样寡言。
    我略略鞠了个躬,转身便走向了铁门。守夜的门卫抬头看到我,笑容暧昧:“吉良夫人今天回来挺晚啊。”
    他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我不敢深想,只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个礼节X的微笑,就快步走了进去。
    想想,今天我确实回来的够晚的,居然在楼梯间碰到了不少晚归的上班族们。日本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很早回去,即使没有应酬也会和同事朋友一起去居酒屋喝酒,喝得很晚才回家,据说是为了向妻子彰显自己是个大忙人,我不是很懂,因为吉良不是这样的。他每天基本上下班就回家,从不和同事去外面喝酒,似乎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就算是周末也没有人邀他出去玩。
    很奇怪,之前我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吉良的生活未免过于单调简单了,哪怕是我,也是有几个需要联络感情的朋友和熟人的。而吉良完全就没有。说起来,结婚那么久,我都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这让我都不禁开始怀疑,他真的有要好到可以照顾对方一晚上的同事吗?还是顾及面子,不好拒绝?
    胡思乱想之际,我已经来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结果房门先行一步开了。
    潮湿的玫瑰花香伴随着阵阵湿热的水汽迎面扑来,我迎头看去,只见吉良穿了身浴衣,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站在门口,金色的头发还淌着水,大概刚刚洗完澡。
    幽蓝的眸子习惯性地将我全身一扫,他推了开门,伸手取下我肩膀上挂着的包,随口问道:“菊理,今天你还和他们去了其他地方吗?”他边说着边把包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侧过身来看我。
    我弯腰脱下鞋,抬起眸子,回望他的视线,奇怪地偏了偏头:“没有啊。是觉得我回来太晚了吗?”我起身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尖,笑着凑到他眼前:“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但我真的只是吃了个饭而已,可能是菜点的有点多吧。”
    他垂下眼帘,扶住我的腰,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眼角。他低头用目光锁住我的眼睛,抬手拂开我鬓角的碎发,嗓音轻柔:“可是你没有给我发照片哦,菊理。”
    我一怔,顿时面色发窘,讪讪地收回视线,垂下脑袋,细如蚊喃地说道:“我……我忘了。”
    啊!怪不到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吗?
    “也没什么。”他笑了笑,分外宽容地说道,“我也只是想确定你平安无事而已,既然你都回来了,有没有照片也无所谓了。”
    听了这话我愈发内疚了。吉良一直在担心我,我却光顾着吃饭都没给他发给信息什么的,就连他特地嘱咐过的要拍照片给他我都忘了。
    “对不起。”我抱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穴口,小声说,“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头顶一沉,眼前的光被尽数挡去,他把下巴压在我的头侧,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回来就好。”
    被抱得有些难受,我连忙推开他,后退一步,目光躲闪地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温柔地微笑着:“去吧。”
    我登时如释重负,赶紧跑到浴室里,泡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我洗完澡出来,而吉良还没有睡,已经快十点了。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洗后柔顺的发根在灯光下闪着水润的微光。
    咔嚓咔嚓……这是剪指甲的声音,他又在剪指甲。我一般一个月才剪一次指甲,吉良不一样,他指甲生长的速度似乎格外快,至少每周就需要修剪一次,有时候甚至两三天就必须要剪。而距离他上次修剪指甲好像才过去了两天……
    思忖着,我走了过去。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手里还拿着那枚指甲剪和装指甲的透明小盒。他将盒子和剪子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看着我,冲我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问:“还不睡吗?已经十点了。”他每晚都会在十一点之前睡觉,但差不多十点左右就睡了。再说,他昨晚不是为了照顾同事一晚上都没睡好吗?应该比往常更早睡才对。
    我惴惴不安地走到床边,他一伸手就将我搂在了怀里。
    “老公……”我慌张地想要站起。他抱着我,胳膊紧像两个钳子,根本挣不脱。我只好眼巴巴地瞧着他。
    “菊理。”他用嘴唇贴着我的脸,嗓音低哑,挺直的鼻尖不时蹭过我敏.感的耳垂,蹭得我心慌意乱。
    “已经很晚了。”我的心脏跳个不停。
    他轻笑了一声:“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做一次。我们好几天没有做了,菊理,我很想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完全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就一次,只一次。”
    “好。”
    微醺的笑意拂过我的耳际,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压在了床上。滚烫的身躯覆上我的身体,我紧紧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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