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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骋意进来,见长公主蔫蔫的趴在窗沿,心疼道:“殿下,这么一直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奴才潜进府中探一探,或是直接将玉简抓回来,问问她到底为何不来拜见。”徐骋意不相信玉简会背叛公主,可他们来这里已经七日,对方一直未曾现身。
    “不必了。”沁嘉懒懒的关上窗户,坐在妆台前,抽出一张茉黛笺,提笔在上面写下:“本宫很快回京,老地方见。”
    徐骋意知她在给谁写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忽而想起了什么,说道:“方才欢雀传信回来,说在路上被惊羽盟的人缠上,费了些功夫才脱身,不日就来跟我们会合。”
    “让她马上回京,不必再来寻本宫。”沁嘉转头提醒徐骋意:“你也要放警醒些,我们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涂了鲜红色蔻丹的指甲,将信笺封存好,卷起来放进小竹筒中。
    眼前少年很快变了脸色,沁嘉忍住不笑,逗他:“骋意若是害怕,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可好。”
    “殿下。”少年经不起逗弄,跪在地上,清澈凤目里闪着潋滟水光,语气里却有股属于男人的坚决:“奴去引开他们。”
    沁嘉轻轻笑了笑,摇头。
    徐骋意浑身一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俯下身去,唇离她的足尖不足一寸。
    殿下最近不喜他太过靠近,他便丝毫不敢逾矩……想来此番变化都是因为京中那位,可谁叫那是主子如今看重的人,只得暂且忍耐着。
    左不过,他也会像以往那些人一样,如过眼云烟。
    许是连日来精神太过紧绷,今日骤然得了玉简已经带着证物顺利进京的消息,沁嘉松懈下来,便想着放肆一回。
    且少年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样子,着实让人怜。
    没忍住心里那点恶趣味,脚尖轻轻挑起徐骋意的下巴:“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般无用的人,连容亲王那个老匹夫都斗不过么。”
    沁嘉眼里噙着清淡笑意,仿佛随时都会荡漾开来,将人深深包覆其中。
    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如何承受得住。
    “殿下。”徐骋意脸上一红,来不及深想这句话中的意思,对方已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在这次的计划中,无论欢雀还是本宫,都只是虚晃一枪而已。”
    满室冷香,他看不懂女子眼底闪过的一抹苍凉,只觉得这氛围分外醉人。
    徐骋意仿佛醉了,却忍住一动不敢动,生怕扰了公主兴致。
    沁嘉暗自叹息,自己与他相差整整七岁,否则,真就要忍不住收了。
    冷不防想起萧容昶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的态度……真是可惜了,她如今,只喜欢听话乖顺的。
    遂收敛了心神,说:“骋意可知本宫为何要挑这间房住下。”
    “此地正对着玉简住处,方便查看他们一举一动。”“徐骋意直觉不会这么简单,可也实在想不到其他。
    沁嘉见他一张俊脸,此刻就像是熟透的苹果,站起身,跟他隔开几步的距离:“其实,对面根本没有住着什么容亲王亲信,只是几家普通的富商而已,本宫选择这里,又日日开窗远眺,便是故意引人怀疑。”
    怕对方不够敏锐,还特意放了假消息出去,让所有人都当自己在这守株待兔。
    这一次,她要让周容质那个老家伙永无翻身的机会。
    他妄想做黄雀,真是笑话,自己十五岁监国,历经多少风风雨雨,可是从无败绩呢。
    “那,殿下打算如何从这里脱身。”突然拉开的距离,令他心里一空。
    徐骋意小心翼翼的询问,像只等待主人垂怜的宠物。
    裙摆被轻轻拉扯,沁嘉心里一软,笑着问他:“骋意,你水性好吧。”
    小宠物乖乖点头:“属下在河边长到六岁,水性是极好的。”
    沁嘉满意的笑了,走到窗前,放走了最后一只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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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画舫里人头攒动,沁嘉穿一身湖水蓝绸缎质地束腰长裙,挽着杏色彩丝织就的披帛,在人流中灵巧的穿梭。
    看上去,就像哪家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姐,无忧无虑,流连于各个有意思的小摊贩之间。
    徐骋意手上拎满了东西,跟她始终保持几步的距离,全程紧张的盯着前面,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到长公主。
    沁嘉虽然面上蒙着一层薄纱,还特地戴了风帽遮住头发,在人群中仍旧十分惹眼。
    临街一侧全是烟花之地,河边停着一艘艘花船,有姿态窈窕的女子立在甲板上跳起舞来,招揽生意。
    两人最终上了一艘装饰雅致的花船。
    沁嘉喜欢听曲儿,点了五六个美少年上船,打算及时行乐。
    湖面上,笙歌不断,热闹非凡。
    几艘船从四面八方暗暗靠近,就在这时,中间最大的那艘花船上突然爆发出接连不断的惊呼。
    似乎有人落水了。
    另几艘船上的人随之跳了下去,急切寻找着什么,湖面上游船互相碰撞,很快乱成一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热闹和喧嚣才都散去,水面再次恢复平静。
    第14章 萧容昶,本宫好疼…………
    容亲王的倒台,事先没有任何迹象,从御史大夫齐国章上书,参他在邺城欺压鱼肉百姓开始,接着又有十几个官员联名,斥责他不止搜刮民脂民膏,父子俩更是在当地屯兵自重,抢夺良家女子做军妓,简直目无法纪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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