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就把“本官现在闲得发慌”这句话挂在脸上。
“属下才来不久,这方面消息不是很灵通,他们几个必定早听说了。”庞秋老脸一红,定了定神,说道:“大人,您真哭着求着,要去做长公主的面首吗?”
凌毅他们说,首辅大人是为了国之大体,故意以身饲虎,去迷惑长公主。
可他亲眼见过大人把那位抱在腿上的样子,比起凌毅他们的自欺欺人,他倒觉得前一种说法还更可靠些。
萧容昶呼吸一滞,倾身向前,面上覆了薄薄一层寒霜:“什么玩意儿,你给本官再说一遍。”
庞秋深深吸了口气:“昨儿春宴,瑾贵妃请了长公主殿下做主持,御花园里,当着满朝内命妇的面,殿下向瑾贵妃吐露,说现在的朝廷命官不图奋进,只想着走捷径,攀高枝儿。”
庞秋见首辅大人面色不好,心情十分忐忑,硬着头皮道:“瑾贵妃就问,是朝中哪位官员,长公主竟掏出您从前贴身佩戴的那串白玉菩提佛珠……说,当今内阁首辅脸都不要了,竟哭着求着向她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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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首辅萧容昶,平素看着正经,没想到有天晚上巴巴的来求本宫垂幸,真是有意思,本宫哪是那种人啊,玩玩小倌儿还好,要知道这种文人政客,可是最碰不得的,一旦缠上就甩也甩不脱。”沁嘉在和沁园开着茶话会,跟几个素来唯她马首是瞻的贵妇人攀谈。
“是啊,殿下有所不知,越是骨子里看着清高的,发起骚来越浪!”安华郡主一面吃着荔枝,一面分享经验:“要说真正好玩儿的,还得是江南那边的小相公,不止模样标志,还骨骼清奇……”
说着,她目光暧昧的往周围瞧了一圈儿,引起一阵调笑,得意道:“前几日我大嫂非得给我和一个二品小官儿做媒,第一回 见面,那人竟就问我,能否接受他身边有一房单纯柔弱的小妾……哈,我哪会在乎这些个,一口就应了下来,反问他,能否接受本郡主身边养了三个面首,且各个听话懂事,绝不与你争长短。”
连沁嘉都忍不住拍手大笑,玉痕上前给她杯子里倒上温温的荔枝酒,垂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安华郡主拿丝帕掩着嘴,笑睨着她:“丫头睨还小,别学咱们几个,过两年,长公主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经。”
玉痕转去给她倒了杯荔枝酒,毫不露怯道:“奴婢跟了长公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安华郡主别小瞧人了。”
周围笑闹得更欢,几人一直喝酒畅聊到深夜,才由各自侍从扶着回去。
沁嘉心情大好,且喝得有些高了,一路笑闹着回去寝殿,没看清珠帘那头有个人影,醉醺醺的道:“去文渊阁,把萧容昶那个狗官给本公主找来。”
“本宫可不当受气的包子……”
大红色流朱芙蓉花裙摆微微散开,昏黄夜色里,只见女子双颊微红,眼里如坠星河,明媚张扬得让人挪不开眼。
屋内当值的婢女慌忙跑过来,跪在地上:“殿下,萧大人已经来了。”
玉痕最先吓了一跳,她一向惧怕萧容昶,此时见长公主已经进去,责问小婢女:“首辅大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来报。”
“回玉痕姐姐,大人刚来一刻钟,奴婢担心他和几位贵人撞上,便直接带来了殿下寝殿。”
这时,里间忽然传来一阵阵极暧昧的喘息声,玉痕脸上一红,招呼着小婢女赶紧走了。
沁嘉后背抵着墙壁,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瞪着眼前面色不善的男人,骂道:“你是狗吗,本宫的嘴唇都要被你咬破了。”
“臣不过是殿下养的面首。”萧容昶冷笑了下,继续凑身上去,在那张惯会颠倒是非的小嘴上反复吮咬,磨砺。
同时,心中一股邪火越烧越盛。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顺着白玉菩提一颗颗抚过去,就差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可这股邪火怎么也消不下去,他将人扣着,反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胀。
今儿在大殿上,陛下让他不要克扣长公主修缮幽云的银子……他克扣个屁!
“你知道便好。”沁嘉头晕死了,整个人软软的滑下去,又被人拦腰搂住。
借着对方手臂的力道,她往前扑过去,瘫软在他怀里,嬉笑:“萧容昶,你就是本宫养的一个面首。”
“安华郡主,找的那个锦衣卫头儿,冷俞算什么东西。”她仰着头,细细打量那张绝色的脸,极度不屑的“呸”了一声,大声道: “天底下最掐尖儿的美色,只能是本宫的!”
“呜——”嘴又被堵住,这人真是狗啊,一上来就亲,简直没完没了。
你倒是做点别的什么也行啊。
“首辅大人可是不行?”她喘着气,眉头拧成麻花,见对方仍是一副冷情模样,轻笑了声:“欲擒故纵这套把戏呢,对本宫可没用。”
说罢,目光由上至下打量他,右手食指轻轻挑起玉石般的下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么还是板着一张脸呢。”
“幽云布防的事,殿下去跟陛下报备了。”他慢慢冷静下来,将人推开抵在墙壁上,稍稍隔开一段距离。
浓郁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冷香,女子目色冷艳迷离。
“不是首辅大人让本宫说的吗。”沁嘉语气懒懒的,歪头含笑看他:“既然是替整个中原做战略部署,本宫就不走私账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呢,首辅大人日后可不要心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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