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刚才已经让梅香多加一床被子了。”沁嘉看了眼萧容昶,又对陈灵点了下头,笑道:
“二叔怎么来了。
“我来给公主诊脉。”陈灵说话一向简短,想起昨晚被人拉去药房熬药的情景,眼神里透出几分古怪:“看公主气色还好,想来是昨晚药喝得及时。”
他只有一事不明,公主昨晚身子不适,三弟是如何第一时间得知的。
给沁嘉诊过脉后,他吩咐陈奢:“你去跟小厨房说一声,这几日公主饮食以清淡为主,别做辛辣之物。”
又转向萧容昶:“那药今天还吃一天,明天再看吧。”
“还是小叔叔仔细,连我都不知表妹受了风塞。”陈奢觉得自己没将人照顾好,一路上都在内疚。
“照顾长公主,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萧容昶倒了杯热水给她,态度十分熟稔沁嘉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道:“不过是点小毛病,无碍的。”
“表妹身子娇弱,小毛病也马虎不得,我这就去给你熬药。”陈奢面色关切,转身对萧容昶道:
“劳烦小叔叔把方子给我吧。”
“莫急,今天公主已经好些了,我还要减去一味药。”陈灵别有深意看了萧容昶一眼,拉起自家儿子:“走,你随我一道去药房。”
“可是…”陈奢见萧容昶并没要走的样子,直觉有些不对,被陈灵拖到门外头,忍不住埋怨:
“爹,你不知道,表妹和小叔叔昨晚才吵过架,你怎么还留他们单独在一处呢。
陈灵打了下他的头,哭笑不得:“怎么,他们两个单独在一处,你心里不快活?”
爹这话是何意?”陈奢摸了摸脑门,满脸不解。
“爹问你,可是对公主有了非分之想,想做驸马?”陈灵还真有些担心,儿子会听了老爷子的话,一头热的扎进去。
陈奢一愣,知道老爹误会了,赶紧澄清道:“没影儿的事,这都是祖父一厢情愿,且表妹已经答应了我,若是将来祖父提起此事,她自会拒绝的。”
“表妹待我如此亲厚,连这种事都肯帮忙,我自然要事无巨细将她照顾得妥妥当当,哪怕是小叔叔惹了她不快活,我也要替她出头的!”
陈灵冷笑一声,又在他脑门上拍了下,骂道:“人家用得着你出头,傻孩子,等开春了跟爹出去见见世面,多长点心吧。”
房间里就剩下萧容昶和沁嘉,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她捧起面前热茶喝了口,有些不悦道:
“两位叔叔都看出来了,是不是。““谁知道呢。”萧容昶伸手去探她额头,见她下意识躲了躲,胸口微微发涩,道:“是臣的不是,之前只想着能与殿下一道过年,却没有安排好,让殿下受苦了。”
”你回陈家,仅仅只是想和我一起过年?”沁嘉不由蹙眉,忍不住道:“一直没机会问你,此番得知自己身世,到底是何感受,对叔公他们,你可有怨?““殿下想听真话?”萧容昶在她身边坐下,思虑了片刻,沉声道:“臣乃寒门出身,若能得一世家身份,于仕途增添助力,自然是好的。”
“但要说到骨肉亲情,臣于这方面天生淡薄,无论是得知父母并非亲生时,还是此番认祖归宗,亦无甚特别的感觉。“见她面上露出了然之色,不由轻笑了下,将人拉过来抱坐在腿上:“殿下是不是觉得,臣过于冷血。
“确实有点冷血,但这就是你啊,从我们认识开始,萧大人不就是这样的人么。”换成别的人,怕是要过许久才能接受这样的事,但他这样轻轻揭过,却又毫无违和感。
萧容昶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 “臣自幼性子冷清,与养父母关系更是疏离,此生唯一刻骨铭心的,便是与殿下这段情,若有做得不好之处,还望殿下多多包涵,给臣一个改过的机会。
他态度诚恳,如谪仙般的清隽面容,染上红尘烟火气。
“萧大人高风亮节,本宫却性骄奢,哪里敢让你改过呀。”沁嘉想起昨晚的事,冷着脸别过头去。
萧容昶却是笑了,在她额上亲了亲:“臣如今哪里还剩一分好名声,怎么殿下将臣哄骗到手,就不认账了?”
“给你个面首的位置,还不满足?”沁嘉冷眼睨着他,神情娇矜,似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臣这样的资质,做面首太屈才了。”萧容昶声音越发轻柔,唇咬在她耳垂上:“若殿下看得,上,臣今后也不当官儿了,就在长公主后宅里待着,相夫教子..
这男人浪起来,真是彻底没个正形,不一会儿,沁嘉就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
见他头越来越低,沁嘉闭上眼睛,却听见男人调笑声: “殿下莫急,等您病好了,臣再一尽面首的本分。
“你她深深吸了口气,猛然推开他走到窗边。
刚刚吹了下凉风,窗户便被人随手关掉了,腰突然被扣住,对方从后面欺身上来,俯身狠狠吻在她唇上。
这一吻又急又狠,她从最初的惊愕到后来完全的被动,全身心被他支配。
隐隐听见门外有人在叫她,无暇顾及,接着门被推开,很快又啪的一声关上。
沁嘉浑身虚软的抬起头来,对上一双独占欲极强的眼眸,微微喘气道:“刚才陈奢进来了。”
萧容昶看了眼地上摔碎的瓷碗,摇了摇头:
“他把殿下的药摔了,臣再去熬一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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