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到她手边的拜帖等,立马就明白了,笑了一声,只说:“如果我的阿姝要和我推荐,也没有什么妨碍的。左右有用的用,无能的滚。”
“哪有那么多能干人啦。”她笑眯眯地,“不过也只有海清河晏、盛世太平时,才能不断地出来各种人才投奔向‘太阳’。若是不太平,人人都活在疾苦里,哪还有那么多样的能人呢,都一门心思钻着平天下啦。”
“阿姝心里明澈啊……”
卫卿珩大笑不已,他确实心情极好,且这种好心情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穿了件朱湛底色的锦缎圆领长袖曳撒,在腰腹位置上是人籁色的刺绣文竹,腰间系着一根墨色宽牛皮腰带,上面镶嵌着象牙材质的勾玉装饰,腰间的冰种玉佩换上了她亲手才打好的新络子,下垂坠着流苏,随着走动自然飘荡。
卫卿珩接了她倒的茶水,小口地喝着。
“我们还要在这呆一段时间。”
“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子贤大人放心不下家里老母,前几日来信说情况不算很好了……”他叹一声,“倒是孝子。”
“啊。”戴玥姝短促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想起张子贤大人的家世背景。
“我们还是先留着吧,我想盯一盯这里的进度。”
戴玥姝知道他是不放心红河州知州。
“若是你父亲那等有实力的,我也不担心了,但这个知州嘛……”他摇摇头,“左右最近朝中无大事,不用叫我这个太子必须到位了。”
卫卿珩自己在那念叨一番,把精力和注意力从正事上挪了一点到其他方面,才扒拉出来最近的一项。
“除了那几个估计赶不上了的节日,就是太后的寿诞和长公主的寿宴。”
太后寿诞是早有准备的,但因为不是整寿,所以宫里内外都不会大办,他礼物也是早准备好了的。
长公主元安公主是先帝原配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在宗室里的地位很高,卫卿珩也很喜欢这个祖辈。
算起来,燕太后都只能说是她的继母,长公主在先帝时期就已经确立了极其稳固的地位,当今对这个姐姐也一直是非常敬重。
先帝原配孝和皇后不算有福,先帝登基没有多久,也就第二年,她就去世了,遗憾的是她的亲生儿女里面,最后只有元安公主一个活了下来,前头几个儿子女儿因为各种原因,在前朝和战乱时期就没了。
到了第五年,先帝才选中了六门世家之一的云扬燕氏的女儿燕云做继后,当然也可以说是燕太后打败了其他竞争者,得到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不过后面也不算太平,至少在先帝最后的几年甚至说十几年里,他一定是后悔选择了这位燕太后的。
毕竟内外都知道,先帝的真爱是臣妻珍妃,虽然扯了遮羞布,但大家都清楚“和离再嫁”的女人珍妃才是他喜欢的人,能叫先帝为了她想乱大统废后的那种。
人都说,大魏皇室出情种。
别人不知道是如何情况,但从先帝到当今,似乎都有几分这样的意思。
“你多备一份礼物吧,太后的估计赶不上,但长公主的应该还来得及。”
“好。”戴玥姝点头应了。
“真乖。”卫卿珩抬了她下巴,与她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半天才断了唇齿间牵连的丝,声音有几分低哑地感慨。
“还好我身边有你。”
“若只我一个人,才叫没滋没味呢。”
戴玥姝忍不住笑了,一双灿灿的黑眸里映出他的身影,她视线落在他被弄得晶莹的朱红色双唇上,最后情不自禁地又亲了两口。
刚伸舌头舔去了上面的水,不等她开口回答,便叫他擎住了她的双唇,死死地含住了那作弄作怪的软舌。
戴玥姝几乎喘不过气起来,半天依靠在他怀里喘着气,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又让他一阵吻弄,衣服全散了开。
等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玩到了床上。
“殿下,天还没……”
“嘘。”他轻轻地再次含住了她颈肉,在方才留下红印的地方继续吸着,“没关系。”
卫卿珩顺手一拉,床帐便放了下来。
暗色下,视线移不开胸前的嫣红。
隔日,又是难得偷闲的时候。
戴玥姝在那里做针线功夫,才动了两针,就觉得费眼,眼睛干不说,主要是腰酸背疼,有点动弹不得的感觉。
左右回去之后还能找能干的缃叶来干,她便撂下了手头的东西。
他前头大事忙得差不多了,就来折腾她了。
“算了我还是打两个络子吧,这个简单,不那么费神。”
她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换了个打发时间的工作。
“给主子请安。”茜色匆忙进来。
“怎么了?”她抬头。
“刚徐公公着人来吩咐了,让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她疑惑。
不过很快,戴玥姝就知道了原本的计划又变动了。
宫里发了信件到红河州这里,一是催促水患涉事人员要尽快处理,意思就是前面一次的贪官秋后问斩或是斩立决了,这一次的赈灾贪污的人员也属于水患相关的,也要一并处理了。
这样,再将他们关着留在此便有些不妥了,毕竟有一部分人是上头派下来结果被查出来问题的,问罪程度不到砍头或流放,一部分能直接在此处理,一部分还得把人拉回京城陈明情况,对簿公堂,叫百姓们看着,再进行处斩或是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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