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还不知道,上月二十日,孤应平昭公主邀请前往东林别苑赴花朝春宴,当日午后东宫有些急事,孤就让随行下人先回去处理了。”陆之珩娓娓道来,说到此处自嘲地叹了口气,“可惜我这身子骨……当时在别苑里犯了旧疾,是戚姑娘正巧发现了,及时跑去禀报公主,孤这才得以安然回宫。”
戚明松紧张地问:“那殿下现在身子可好全了?”
“已无大碍,伯爷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戚明松松了口气,接着道:“小女既然碰见殿下病发,就绝无坐视不管的道理,分内之事不足为殿下感激。”
陆之珩又深深叹了口气,正色道:“孤知道伯爷一家皆是忠义贤良之人,不在乎孤这一句感谢。但当日还有一桩事情,若不亲口同戚姑娘道声抱歉,孤心中难安啊。”
这又是什么事情?
戚明松刚刚按下去的心情又悬了起来。
“殿下是说?”
“当日孤病痛难忍,心情也烦躁,语气不大好,只怕有些言语冒犯了戚姑娘。”陆之珩诚恳地说:“不知今日姑娘可在府中,孤想当面同她说声抱歉。”
“这……”戚明松迟疑了,下意识想看别人的意思。然而此时堂上只有他和太子,以及门边站着的刘叔。
没人能给他拿主意。
“戚姑娘在府上吗?”陆之珩紧追不舍地问。
戚明松也不敢撒谎,点点头道:“在的,臣这就让人去唤她。”
说罢他给刘叔递了个眼色,刘叔立即往后院去。
消息传到后院,除了年少的香兰还不懂事,其他三个女人解释一愣。
赵氏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太子殿下要见你,那你就去一趟前厅吧,别叫你父亲难做。”
戚铃兰光是听刘叔转述的话语就觉得这男人虚伪极了,当日在别苑他可不是这这副人模人样,他可真会演啊,今日还去什么戏楼,举家上前厅看他演独角戏就够了。
“见了只怕事情更多,就说我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太子殿下。”
刘叔应了声是,正要回前边传话,戚书兰忽然叫住他。
“刘叔,要不我跟你过去吧,光是你两头跑怕太子殿下觉得咱们怠慢了他,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叫我替姐姐转达,或许殿下心里也好受些。”
赵氏觉得有几分道理,“那书兰你随刘叔过去,说话之前记着过过脑子,可别害了你姐姐。”
“娘!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害姐姐!”戚书兰不满道。
赵氏道:“我意思是你这张嘴啊太直,又没说你是存心的……”
戚铃兰听得心烦,开口打断二人的纠缠,“小娘就放心吧,书兰如今也十五了,懂得道理的。”
“唉。”赵氏这才摆摆手,让戚书兰去了。
陆之珩在前厅等了一会儿,其实知道戚铃兰多半不会来,指不定就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辞。
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时不时瞥一眼门口,直到一道女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却不是她。
“书兰?”戚明松也愣了,他一直以为太子刚说的是铃兰。
陆之珩语气淡淡,“这位是?”
戚明松又愣了,“当日不是书兰发现的太子殿下?”
“不是她。”
“那就是铃兰了……”戚明松喃喃,紧接着看向二女儿,问道:“怎么是你来了,你姐姐呢?”
戚书兰羞涩地低着头,向太子欠身一拜,“姐姐她昨夜吹了风,今日有些头疼,怕过了病气给太子殿下,便叫书兰来向殿下道声不是,还望殿下恕罪。”
果然是这套说辞。
陆之珩面色不变,固执地说:“头疼不传染,若是见不到戚姑娘,孤怕是今夜都难眠了,还望伯爷和姑娘再替孤转达一次,若是戚姑娘执意不肯见我……”
“那我改日再来。”
戚明松和戚书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书兰,你再去和铃兰说一声吧。”戚明松无奈地说,左手拇指一下又一下按揉太阳穴。
戚书兰有些不甘地抿了下唇,终究是应了下来:“那,那书兰回去转告姐姐,还请殿下稍等。”
戚铃兰也是没想到,这男人年轻起来还有这么耍流氓的一面。
赵氏劝道:“铃兰,你就去一趟吧,太子殿下都说了今日不见改日再来,想来不见到你是不会罢休的。”
“知道了。”
戚铃兰拗不过陆之珩,回屋卸了唇脂,又找来粉霜往脸上扑了两下,从镜子里看比陆之珩平日脸色还要惨白一些,才扶着乔茱的手臂往前院去。
走到前院与后宅相连的角门时,突然停下脚步。
“姑娘怎么了?”乔茱关切地问。
戚铃兰叫她等等,回头倒了两步,从方才经过的海棠树上摘下一朵鲜花簪在头上。
此处没有镜子,她也看不清自己簪上是什么样子,便转过头看向乔茱,问道:“乔茱,帮我看看没簪歪吧?”
乔茱左右打量了一下,欣然道:“姑娘放心吧,歪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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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赵氏,太厚脸皮了,上赶着给人家做妾,现在委屈了,不也是活该,怨谁呢,挺不要face的】
【可能是因为疫情吧,我现在一看到别人打喷嚏就害怕……文字“打喷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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