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柳峋一直认为背后凶手另有其人,柳晔不敢让他露面,怕打草惊蛇。
难怪当时没有听柳晔堂哥说过话,还把人捂得死紧。
周晴还得出结论,可能是柳晔的堂哥得了感冒,怕传染给人。
至于没有介绍名字这回事,那就更不用再解释了。
柳晔将茹溪的困惑解释清楚之后,就反问她为什么会跟这个出狱的男人在一起。
茹溪早在心里想好了说辞。
关于贺文岫和宁露之间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
于是她就省掉了关于两人的揪扯,将事情都归咎于贺文岫对她的态度上。
“茹溪你是说,贺文岫在暗中买水军针对你,而你去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了我哥这件事情有疑点?”
柳晔复述的时候丝毫没有怀疑,以茹溪的性格,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确实是会下意识去帮助别人。
既然茹溪这样说,那他肯定是相信的。
只是,在调查贺文岫的时候,发现了他哥这件事情,是不是代表着……
“莫非,贺文岫其实才是真正的凶手?!”
顺着茹溪的话,很容易就能揣摩出来。柳晔的眼睛都不由瞠大了。
他放在餐桌上的手不禁握成了拳状。
茹溪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只是觉得事情都调查到了最后的地步,就顺便查清楚真相,没想到柳峋竟然是柳晔的堂哥。
还好这次她直接过来了,不然可能一直都发现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假设柳晔一直掩盖着柳峋的存在,而茹溪又没有来到这里,恐怕他之后就没有什么找出真相的可能性了。
不过,茹溪既然已经得知了真相,还是要将一切告诉给应该知情的柳晔的。
“贺文岫并不是直接的凶手,不过整件事情是因他间接造成的。”
她这么一说,柳晔脸上便满是疑惑。
茹溪继续说着,“事实上,那个凶手早就已经死了。”
柳晔的瞳孔又扩了扩,“是谁?”
“贺文岫的父亲。”茹溪叹了口气,“因为他认为柳峋前辈挡了贺文岫的路,所以就派人去给他下毒,后面的一切安排都是这个人做的,贺文岫本人虽然没有参与,但也知道真相。”
柳晔的呼吸不由加重,“就因为贺文岫不如我哥,所以他就派人来毒坏我哥的嗓子?贺文岫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加以阻止?!”
看着他完全不能释怀的表情,茹溪叹了口气。
“事实上,贺文岫他们一家人现在都无法来偿还这份罪过了,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世,而他现在又成了植物人……”
“或许你也可以当成是贺文岫和他父亲罪有应得,才得到这个下场。”
茹溪的眼神中含着抚慰,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柳晔想通一些,然后可以找个适当的理由告知他堂哥,这样也好让对方的病情好转一些。
尚处于得知真相的震撼中的柳晔,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思。
只是听她说贺文岫他们是得到报应,心里本来翻滚着的怨愤,稍稍平息了一点。
与此同时,逐渐恢复思考能力的柳晔心里又想到了另一些事情。
圈里早就有传闻,贺文岫的背景极深。
如果在对方完好的情况下,或许他们一家根本就动不了对方一根毫毛。
虽然有着茹溪这个同样背景非常显赫的存在,但是他们的事情总归是不好麻烦人家的。
想着想着,柳晔心里不由又有些庆幸。
加之贺文岫变成植物人的原因尚未在圈内公布,到时候只要他稍微润色一下,跟他堂哥将事情一说,想必他堂哥在得知了仇人的下场后,闷在心里的一口气应该就能慢慢放掉了。
见到他的面色渐渐缓和,茹溪心里也松了口气。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茹溪还让保镖将刚才接来的男人带回来,让柳晔自己再盘问一遍。
她自认转口的叙述很是客观,但事情还是得由当事人说明才更加具有说服力。
因着男人得知了贺文岫已经变成植物人,加之贺文岫的父母早已过世,不用担心被报复,也很情愿将自己从罪名里面脱离。
被柳晔再问一遍的时候,他的回答仍然跟与茹溪说时一样。
甚至连中间的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
连听了两遍他的说辞,茹溪能判断出来,他所说的应该句句属实。
至于中间他跟贺文岫父亲之间的龃龉,就算他说出来,也跟茹溪他们无关。
提取到所有具体的信息后,柳晔终于全然理清了。
事情结束得有头无尾,不过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讲,也算得上是万幸。
既然真凶早就得到报应,那剩下的事情,便只有一件,那就是回去将他堂哥的病症调理好。
在柳晔心里,他堂哥一直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相信,只要渡过了这一关,他堂哥肯定能浴火重生。
嗓子大概率不能恢复,但他堂哥的才华并不止于此。
他还可以继续过自己的人生,可以写歌谱曲、可以继续弹奏他热爱的乐器。
谁说人生的路就只有一种走法呢?
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如果还能重新站起来,那么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什么能再次打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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