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夫妻两病好了之后,钱也花完了。那时候恰逢年关,你们夫妻俩连吃顿饺子的钱都没了。”
“恰逢小乐她姥爷过年的时候,弄了点肥肉炸了点肉丸子。那年头,这肉丸也是难得很,她姥爷一共也就炸了七八个丸子。可是他看你们过年连个肉都吃不赴,最后还是一咬牙,送了两个肉丸给了你们。”
听了这话,王大爷的脸色也有了些茫然,终于搭了句话:“我还记得……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饭了。当时记得我狼吞虎咽的吞了一个肥肉丸,香得满嘴流油,剩下的那个没舍得吃,用手巾包着就带着给我家老婆子去了……”
“原来你还记得!”花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那好!那我先不讲以前的事儿了,我先说说这几年的事。”
她看向还在门口飘着的糖稀老婆婆,冷硬道:“你老伴儿几年前死于非命,结果她死白先是杀了那九个小混混变成了厉鬼。接着她舍不得你,想陪着你度过几十年时间,以后一起去阴间。可惜你寿命太长,所以她就每年吃一个小孩来长时间维持自己在阳间的魂魄。”
“可是,她吃人吃得越多,以后入地府受的罪就越多。正好那时我搬入了这个村子,所以你就求我想个办法。”
“我当时可怜你们夫妻两,便想了个法子。先叫你老伴儿停了吃人,后来又每天晚上用自己的灵气熬上一碗麦芽糖给她,保她的魂魄留在阳间。”
“可是呢?后来呢?”花娘冷冷的盯着飘荡着的糖稀老婆婆,神色冰冷向质问:“我这么费心费力的为你们夫妻两打算,你们却在我的外孙女!老陈家剩下的唯一后嗣!刚进入这个村子里的时候就盯上了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对她动了手!”
糖稀老婆婆听了花娘的质问,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就躲开花娘的目光,躲在了王大爷的背后。
而王大爷则是一咬牙,挺身挡在了糖稀老婆婆的身前,神色难堪的对花娘说:“这事儿怪我,是……是我那天在村口遇见你和小乐那孩子后,把那孩子来到这个村子里的消息告诉了我家老婆子,你若要怪罪,就……就来找我吧!”
“呵呵!”花娘听到这儿,终于是忍不位嗤笑起来:“你们有什么错啊!毕竟小乐这个孩子的纯阴之体就在这儿摆着,实在是太诱人了!要是吃了她的纯阴之体,别说魂魄长久留在阳间了!就是魂魄凝成实体,像活人一样能吃能喝的陪你在阳间过完剩下的几十年,也是可以的。”
“所以!〞花娘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在这样的利益面前,良心算什么?全都喂狗好了!在你老伴儿第一次袭击小乐后,我也只是收了她的勺子略作惩戒而已。结果,这倒是长了她的胆子!你们今天竟然还敢来第二次!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
说到最后一句,花娘的声音冷几乎要结出冰渣来。
“不不不!”站在花娘对面的王大爷急忙摇头摆手,急急慌慌的辩解起束:“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我老伴儿而来,我老伴儿她……她这几天跟着小乐这孩子只是为了她手里的勺子而已!那铜勺可是我那老伴儿在这村里立足的根本……”
王大爷继续支支唔唔的向花娘解释着,而季长乐则是抱着手里的毛团子,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满脸不可置信。
Why?
我到底都听到了什么?
纯阴之体!?me?
还有那个什么老夫老妻,人鬼情未了,恩将仇报,人心难测,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这真真是好一出黄金时档的狗血大戏!
正当季长乐沉浸在这出狗血大戏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怀抱里小小二哈正悄悄挣脱了身上的绳索。
“啊!”她忽然感到手腕一疼,本能的一甩手,却感到自己的手腕上沉甸甸向。猛地低头看去,正好看到原本怀里小狗崽正一口死死地咬在了自已的手腕上,随着自己的动作甩来甩去。
手腕上的感觉越来越剧痛,淅沥沥的鲜血顺着小狗崽的牙齿缝间流下来。就在此时,站在季长乐身边的陈奶奶急忙伸出手来,一把拎住了小狗崽的后颈皮,远远地扔了出去!
只见那小狗崽一落地,浑身一滚,见风就长!只在一起一落之间,就变成了一只足有半人高的灰色皮毛的哈士奇,后腿一蹬,又直直地向季长乐扑来!
季长乐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正是躲不了的时候,那条灰色的哈士奇却是突然停住,整条狗都飞了出去。
原来,就在这条灰色大狗在扑到一半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的王大爷眼及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狗尾巴,硬是仗着自己一身的力气,一下子把这狗儿给甩了出去。
那条灰色的哈士奇又被扔了出去,就地一滚,竟是变做了一个光着上半身灰发男子!
这个男子身材高大,紧实的肌肉紧紧的附在半洁的上半身上,一头灰色短发软软的垂落在身边。此时,他正对着季长乐狠狠地呲着牙!
“哼!”花娘冷哼了一声,丢给了王大爷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又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个灰发男子,戏谑道:“偷车票的小狼狗,身手不错哇!”
她顿了顿,又道:“胆子也不小!”
那个灰发男子胸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极了。他压低声音,凶猛的吼着:“我,是白乌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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