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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身边的李元宝,探过头来疑问道。
    韩乐稳了稳心神,向着他笑了笑,勉强道:“我先去重新梳洗打扮一下,之后咱们再去城里的衙门。”
    ☆、第053章 农家乐12
    八字衙门朝南开, 有理无钱莫进来。
    衙门口的喊冤鼓一人多高, 高高的耸立在衙门的旁边,玄黑色的大门庄严森然, 进了门去,十几个身着官服高大粗壮的衙门们手持水火棍,面目冷漠的分列站立在脸面, 叫人不敢轻易直视。
    县官老爷五十岁上下, 膘肥体壮的体格撑的官服臃肿, 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上三缕长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案桌之后, 手拿惊堂木“啪”的一拍, 高声道:
    “升堂——”
    “威——武——”
    衙役们敲着自己手中的水火棍, 口中不约而同拖着声腔低沉的喊着,震慑着即将要押上刑堂的犯人。
    第二次跪在公堂上冰冷坚硬的青石地砖上, 王有财的心情再也没有第一次的耍赖推诿,只是全身颤抖瑟缩着、将自己瘦小干巴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儿, 畏惧的抬起头来,悄悄地看向公堂之上坐着的县官老爷。
    那钱知县和是他上次见到的模样一样, 依旧是肥肥胖胖的一团儿,身上的衣服臃肿着, 脸上的肥肉将眉眼五官急的变了形。
    就在钱知县的身后,头顶上高高挂起的牌匾, 上面四个大字用着刚劲有力的隶书写成, 烟墨色的“明镜高悬”分外的庄严和显眼。
    王有财看着牌匾上这是个大字, 身子不由得又是一阵轻微的瑟缩,整个人更加畏缩起来,手腕上的镣铐因着不断地颤抖,开始发出细细碎碎的“哐啷”声。
    那公堂上的钱知县,用着自己细小的眼缝漠然的瞧着地上跪着的王有财,再次抬手拍着桌案上的惊堂木,冷声道:“王有财,在牢中反省了一晚,现在你可知罪?”
    王有财闻言,甚至更加颤抖,黝黑的一张脸上表情好像要哭出声来,嘴唇不住颤抖着,畏惧的目光悄悄的瞥向公堂一边正在观审的章灏。
    这章家小少爷还是一副衣冠精美讲究、面目俊秀好人家的模样,只是在眉眼边缘有些不易察觉的乌青色,此时就算是在这公堂之上,也能得了县官以礼相待,别人跪着、他却能坐在一张椅子上。
    察觉到王有财看过来的目光,章灏像是感知到一样,扭过头来,一张俊秀漠然的脸上向他露出一丝阴冷嘲讽的笑容。
    “知县老爷,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啊——”
    被章灏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王有财几乎是再不敢与他对视,像是吃了大苦头一般,急忙向着公堂上的钱知县连连叩头,嘴里面不停声的认罪。
    上一次他被送入医馆里面,但是嘴里面不住的辱骂章灏和韩乐,结果马上就被那章家的小少爷给扭送到了官衙这里,那县官老爷连句话都不给他说,直接就命衙役把他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
    王有财已经是一把年纪挺大的老骨头,肋骨本就被人打断了几根,刚刚才把骨头接上,马上就又挨了这二十大板,几乎是去了半条老命,然后又被投入阴冷潮湿的牢房里面带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更是伤上加伤。
    他抬头看了看公堂上头的“明镜高悬”,在看看医生肥油的县官老爷,心里面百分之百的肯定,此时那知县肥肥胖胖的一只手一定在背地里拿着章少爷递过去的钱袋子,钱袋子里面满是哗哗啦啦的金子。
    想到这里,王有财顿时就更加不敢反驳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的脑袋压得更低,不住地认着罪名,上面的县官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好,你能及时认错,本官就尚念你有几分悔过之心,还不算无药可救。”
    钱知县慢条斯理的捋着自己的三缕细细长长的胡须,本就是一条缝的眼睛半眯着,语气温吞的说着:“如此,既然你认下了私闯民宅、辱人名声、冒然认亲、殴打他人等几条罪状,本官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姑且少判你几年……”
    “什么?等…等等……”
    听着钱知县一条条念出的罪状,连连认罪的王有财顿时一愣,终于是忍不住的失声尖叫道:“等等,知县老爷,小人何时犯下了如此多的罪状?”
    他本以为,他之所以招来此番如此的劫难折磨,只不过是不小心得罪了那章家有权有势的少爷,这才要狠狠地折腾自己一顿出气。
    一开始他之所以会那么痛快的认罪,也是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服个软、认个错,等到那小少爷出够了气之后,就能绕了自己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一次公堂上认罪也权当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是现在看这县官老爷的架势……这、这是要真的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啊!
    “知县老爷!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小人、小人真的没有犯过以上那几样的罪责!大老爷明鉴啊——”
    这下子王有财慌了手脚,眼看着下半辈子真的要在牢里面度过去了,顿时也管不了心里面的害怕,急忙向着钱知县不住的扣头求饶。
    磕头磕了半晌,他又想起了一旁坐着的章小少爷,于是又急忙转过身来,向着章灏也在不住地磕头:“章少爷,章少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少爷您…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这次吧!”
    章灏瞧着这个之前还是满口污言秽语、一脸嚣张,现在却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满身灰尘泥土还在不住轻颤的黝黑老头,颇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公堂上的钱知县却是满脸不高兴的又拍起了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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