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近秦灏景的耳朵,温言软语:“陛下,臣妾与陛下一般,不想再在这京城之中见到骠骑大将军,既然陛下将大将军派往了西北之地,那就让他在那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不好吗?”
“多拨给他粮草与军械人马,就能让他在西北之地与叛军贼子多耗一段时间,既能够眼不见心不烦又能剿灭叛军,何乐而不为?再者说了,若是因为粮草军械不够,而让堂堂骠骑大将军在与叛军对战之时落败,那朝廷脸上、陛下您的脸上,该多有失光彩啊……”
细嫩的手指搓擵着头皮、温柔馨香的吐息轻柔喷在自己的耳畔,女子丝丝入耳的声音又勾得秦灏景心痒,加上方才被何淑妃那一番表白的心迹弄得心情舒畅,他不禁又开始眉开眼笑起来,将搂在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
龙颜大悦的小皇帝往前一扑,又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何淑妃的脖颈间,大笑道:“爱妃说得好,那江卫梁就让他在西北之地与叛军死磕到底,根本就不用朕来操心,那些大臣们尽是在危言耸听,还不如爱妃你一个女子看得开。”
“看起来,明日上朝的时候,朕得再命人给西北那一块地方送点儿军粮去,就让江卫梁在那里待着吧!”
说着,他便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粮草消耗的那么快,想必那些叛军贼子也是十分的难缠……”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
他边说边将鼻子凑到何淑妃的耳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迷醉道:“爱妃,你好香,朕想…不若朕今日就歇在安寿宫可好?”
何淑妃心里面顿时一惊,整个身躯都僵硬了,虚握着小皇帝头发的双手不禁紧了紧,微不可察的往后一缩,喃喃道:“陛下,前些日子臣妾昏迷不醒,身体上的虚弱还未复原,太医说…所不可妄动……”
秦灏景不依不饶的往前又凑近一点:“休养这么好一段时间了,怎的还没好?”
“陛下!”何淑妃一张脸庞急得通红,羞愤欲死:“陛下,这里还有旁人在,陛下可否收敛点儿?”
几次被拒绝的小皇帝,天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挥挥手刚想让殿中的歌女宫人退下,却没料到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小太监一声尖细嘹亮的通报声:“皇后娘娘到——”
这句话差点儿就把可怜心急的小皇帝惊得一头栽倒。
“皇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安寿宫?”秦灏景颇为羞恼的抬起头喝问道。
可是门外的韩乐此时已经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慢吞吞的施礼道:“参见陛下。”
被皇后大白天堵在妃子软榻上的小皇帝,看着自家正宫这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不知怎的竟然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尴尬。
但是何淑妃却在自己的心底里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整理衣衫跑下软塌,跪地向韩乐行了一个大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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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就是算好时辰掐着点来坏好事儿的韩乐,俯下身和颜悦色的将何淑妃扶起来,然后叹了口气向着秦灏景说道:“陛下再大白天胡闹的事情,本宫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本宫也不是那些朝堂中胡子发白的老古板,但是现在这件事陛下还是有些过分了。”
“什么事?”比打断好事儿心里面正不爽的秦灏景冷哼一声,心里面对着自己发妻前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好感又落回去一点儿,不满的说道:“朕临幸自己的妃子,难不成还得皇后点头答应不成?”
韩乐脸上一副为何淑妃着想的表情,正义凛然道:“陛下临幸她人,本宫绝无二话,但是陛下也知道前些日子何淑妃刚刚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现在身体万万经不起折腾。”
小皇帝咂咂嘴,心中不满:“休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行?”
韩乐苦口婆心的劝道:“您去问问太医,太医们都对淑妃身上的虚弱之症无可奈何,只能建议她静养,若是陛下不管不顾的一顿折腾,之后淑妃再次陷入昏迷又该如何?这样岂不是耽误了陛下的好兴致?!”
“等到淑妃挨过了这一段时间、身体完全修养好了,陛下不就是可以与她长长久久相伴、朝朝暮暮相对,何必急在这一时?”
她说得实在是在理,再加上秦灏景被突然这样打断,突如其来的兴致也慢慢消减下去,满怀抑郁的起身道:“既然皇后与爱妃都这么说,那朕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过来吧!”
若是何淑妃醒着,他自己还能时不时过来摸摸小手、听听小曲乐呵乐呵,但是若淑妃又昏过去了,他过来也就只能见到一张不会说、不会动、不会笑的死人脸,哪儿还会有什么兴趣?
眼看着这个渣渣皇帝,在前一刻还在甜言蜜语、你侬我侬,在下一刻眼看着自己占不到便宜,马上就要披上衣服走人,何淑妃不禁又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表示着,有一段时间这荒唐的昏君不会再提出碰她。
但是韩乐却又突然叫住了秦灏景:“陛下暂且留步,本宫此次来寻,是有正事儿问询陛下。”
“皇后还有什么事儿?”
秦灏景满脸不耐烦的扭过头,看着韩乐:“后宫里有什么事情皇后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你手握凤印,乃是这堂堂正正的后宫之主。”
韩乐微微一笑:“可这件事并非后宫之事,陛下可还记得那敬王明日就要被宣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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