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能直接触及到的舞厅面积只有两层,第三层的楼梯没有暴露在视线之内,从一楼架枪开枪的可能性不高,那就是二楼。
二楼也是宴会厅,不过更加高级。楼梯环绕成圆形,可以从楼上直接看到楼下的舞池,四周都是用华丽的帷幔分隔成小包厢,各家名媛坐在包厢里调笑着,交际花们使出浑身本领与之打好关系。男性多是扎堆在一起抽烟喝酒,说着官场上的事儿,面容多是焦虑不安。
陈慢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学着旁人扭着腰往楼上走,结果被服务生拦了下来。
“抱歉,请问您是跟谁一起来的?”服务生是小个子男性,皮肤粉白面容清秀,说话也有礼貌。
“我去二楼找人。”陈慢说着就往楼上走。
服务生往前走了一步拦住,“抱歉,二楼都是需要预定的,您是?”
“她是我的朋友。”宁奇说着走了过来。
“好的宁先生,您请。”服务生说着冲陈慢比了个请的动作。
陈慢也不推辞直接就往楼上走,宁奇跟在她身后,看着这个女人没来由的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谢谢你!”高跟鞋不是很合脚,陈慢有种想扔了的冲动。
“为小姐提供帮忙,是我的荣幸。”
没时间跟他调情,陈慢需要抓紧时间找到那个解决自己的人然后把对方解决了,对于任务什么的已经抛诸脑后,毕竟想到有个黑漆漆地枪洞对准脑袋,谁的心都得打怵!
二楼的包间全都靠着栏杆,靠墙的那一侧铺着两米宽的红毯供人走动,时不时有服务生端着酒水来回移动,也有些年纪小的孩子疯狂奔跑。
地方不算大,比起一楼要小上不少,金碧辉煌的风格在这儿凸显的更夸张,到处都是能刺瞎人眼的灯。穿着也更加考究华美,不少富太太大小姐动作妖娆姿势温柔,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学下来的,风情万种。
陈慢忍着脚都要断掉的痛楚走了一遍,观察每个人甚至连他们脚边和随身的东西都没放过,一无所获!别说是精准射杀任务的这种大型枪支,就连能比对轻机枪大小的盒子都没有。
“我勒个去!”陈慢忍不住跺脚骂娘。
“怎么了?”宁奇跟在身后走了一圈,看她走得不快不慢,眼神犀利地看着一切,“侦探小姐?”
“二楼果然华丽哈!”陈慢勉强撑起笑脸。
话音刚落周围人的动作统一起来,都在翻看手表,陈慢心头一紧,难道是……时间?宁奇也抬手看了下,不过还没看清楚胳膊就被奇怪的女人扯了过去。
“7点52?”陈慢将时间精确到分钟。
“额……是,八点孙先生的远亲就会露面。”宁奇朝身边要冲过来的下属摆手。
陈慢现在脑袋上都是汗水,第一次死亡没看时间,但大估计也是这个点。说不紧张是假的,当机立断就是先保命,不管是能到什么时候。
陈慢脱掉高跟鞋学着小孩子疯狂的奔跑,只要她跑得够快,子弹就追不上她!
直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身影推搡着她一起摔下了楼!
时间太短,短到陈慢都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衣着相貌,隐约的记忆就是脸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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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好疼!”陈慢一手捂脸一手揉着后腰欲哭无泪,从二楼摔下的痛感真切地停留在身体,恐惧也再一次加深!周围人来人往,再次回到“歌舞厅”门口。心情是很难调整,当走进一间随时可能花样死亡的地方时,任何人都会觉得人生好艰难!
陈慢大概做了十几秒的心理建设就朝着旋转门走去,这一次她没有扔掉耳塞,她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舞厅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么?”
“问这么多做什么?好好做事!”令人不爽的男音顺着不合耳的耳塞穿到脑袋中让人更加不爽。
“你特么给我说清楚!”陈慢的语气陡然变得狠辣,嗓音压低语气尖锐。
对方显然被说蒙了,好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这场舞会来了不止一个军火商,让我送死也得给个明白的说法!”
“那你就争取都把脸记下来。”男人说话不像之前那么嚣张。
“我不进去了。”陈慢收回请柬,把貂裘大衣穿在身上略略暖和身体。
“陈慢!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陈慢拿着请柬打开看了看,上面确实写的“陈府”,不过这个年代想伪造实在是容易,这个东西看不出什么来!
“我警告你,你可别不知好歹!”男人显然有点气急败坏。
“让我去白白送死,大哥,您是不是有点……那个啥了你!”陈慢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对方沉默了半晌,旁边等了好久的男人上前把车开走,陈慢踩着高跟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主要是她也没钱,浑身上下连个子都没有,要是有的话还能到旁边的商店暖和下。
“我们接到的消息比较少,只知道有个很大的军火商到场。”
“很大?”陈慢调了下眉毛。
“接下来的战役他的货能让我们少很多后顾之忧。”男人说话诚实不少。
陈慢点点头转而觉得不对劲,在她浅薄的历史知识里,这个时候的枪支弹药最贵,而这个年代应该没几个人能买得起,更别提这个时候的中心军队,那枪支弹药全靠大家爱心资助和战场上厮杀抢夺,穷的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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