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几本?”
“六本。”
“可有备份?”
“我家老爷那儿倒是有,您问这个做什么?请速速与我去院前查看,抓住贼人找回账本啊!”萧管家彻底没了往日淡定,对牛成说话更是急躁中带着恼怒。
牛成自有城府,账本上虽然记录每个死者拿来的是什么,但兑出去的全是用某种符文标注,他研究半天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如今正好借机撬开他的嘴。
“萧管家别急,这名带着大猫的盗匪我私下已经得到些许线索,最近几日便会进行抓捕。”牛成的大脸露出黑社会大哥的狡诈神情,“账本定然会安全无虞地送到您铺子里。”
“当真?”萧管家听到这话小眼睁到最大。
“自然当真,这件偷盗您别外传就是,免了打草惊蛇让贼人知道。”
“是,是。”萧管家听了这话神情放松许多,出去端茶水的周成磊这时才回来,给两人倒了茶。
牛成先是抿了口茶水,宽大的眉眼转啊转,也不说话。
能管得住典当铺的人多是有些本事,见到这个场面也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得说一说,“牛大人昨日查问的事情,老夫似乎想起一些。”
“真的?”牛成佯装激动不已用力拍了下手,“太好了,您说说看。”
“是有这么个人来,每次也都典当个一两件,具体是什么我还得见了账本才能想得清楚,每日铺子里来往人数众多,我已然年迈记不得太多。”
牛成了然于胸,内心早就呲牙暗骂“老狐狸”!
“萧管家带路。”
“是!”
陈慢在旁边看着这俩人互相拉扯感慨不易,跟在他们身后来到昨天大闹一场的庭院,牛成让她做啥她就做啥,没什么事儿就在旁边抱着柱子打盹。
日上三竿时陆续有几个人来帮忙,陈慢也就清闲下来,只记得跟着宽厚的背回到府衙偏厅,刚趴在桌子上想歇一会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睡了!”一只大手拍了下陈慢肩膀,初感不疼但后劲儿十足,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直顶脑门,她就是想继续睡都做不到,“吃饭,等会儿我们还得去找老方问问尸体。”
“我能请假么?”陈慢真心实意。
“不能。”牛成也是熬夜却精神头十足。
没想到居然穿到古代当社畜!经过休息陈慢大脑也总算是活泛回来,看着周围没人悄悄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账本给他?”
“明日,我告诉他此人已经被追查数日,不会让他起疑。”
“那就好!”陈慢伸个懒腰,睡眠不足浑身绵软,就连拳头都松垮了几分。
来到分部看到三叶正坐在停尸房门口等候着,鼻头被捏的通红,见到陈慢迈着大步奔来,“公子您做什么去了?这伤口乃是大猫导致,处理不好易得伤风,我今日去找夫人请大夫做了些药膏,您快过来我给涂上……”
此时夕阳歪斜不少值班的捕快都回来,看到三叶拉着陈慢絮叨,不说露出鄙夷也多是不屑,毕竟谁家上班还带着个书童?
牛成也不说什么,进了停尸房正巧看到方叔正在洗手。
“如何了?”
“剖验完毕,致命伤是被夺了心,别的毫无任何伤痕,半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这个是五日前送来的尸首,亦是剖心,但五脏完好。”方叔指着靠近房门的尸体,屋内虽说冰冷如寒窖,但尸体的腐烂始终是挡不住,味道尤其刺鼻。
“前面的尸体也都验过,并没有任何相通之处,真是奇了!”牛成颇为头疼。
陈慢在外面被三叶摁住涂抹膏药,看着周围同事的神色脸红脖子粗,“三叶,我这忙着工作呢!”
“夫人交代让我好生照看你,我自然要尽心,只是这伤口万一……诶,如今寒冬腊月,万一冻出伤疮这可如何是好?”三叶说着脸上都是焦虑神色。
“没事没事!”陈慢见他把青绿色的药膏收起来便匆匆进了停尸房,又被味道逼退在门口叫喊,“老牛,咋样啊?没啥事儿我就不进去了!”
牛成本就心烦意乱,看陈慢这般走出去拎着她耳朵就给揪进来,三叶见状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掰手指,口中半是心疼半是威胁,陈慢耳垂剧痛耳朵被拉的老长嗷嗷叫唤,一时间停尸房门口热闹非凡,做饭的几人在旁边看戏嘻嘻哈哈。
最后还是牛成力排众阻将陈慢薅进停尸房才罢休,三叶也跟着自家公子进去,没一会脸就憋得通红。
“你让我进来干啥?方叔这不是验完尸体了么?”陈慢捏着鼻子。
“听说你仵作之能也颇为厉害,去看看。”
“我?”陈慢指着自己满脸不相信。
“难道说听到的都是虚话?”牛成见她这样更是皱眉,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塞进六扇门的富家子弟据说神思才敏手段老辣,如今看来颇有夸耀之嫌。
陈慢转了转眼珠子,“那啥,昨天咱不是一起看了么?我还看到旁边有人哭呢!”
牛成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昨天的尸体我们都是一起看的,现在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方叔也是老仵作,他肯定比我厉害!”陈慢说着冲方叔作揖,对方听到这话显然面色骄傲腰身也挺拔了些。
牛成还在思索但怎么都抓不住刚刚那句话的重点,情急之下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怒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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