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慢听了这话也就不再言语,是挺难,而且我还着急破案等着收割积分回去呢!
三人就这么来到府衙,说也奇怪来了三次都未曾见到府衙大人,电视里的府衙可是热闹得很,三天两头来这儿敲锣鸣鼓喊冤哭诉,这咋半个人都没有。
还是偏殿,一位素衣女子坐立不安,见到来人深深鞠躬作揖,“拜见大人。”
“嗯。”牛成上下打量片刻便移过目光,“那日你为何在刘语出身旁大哭?”
女子先是一愣,估摸是没想到对方并未过问身家反而直入主题,清瘦发黄的脸上略略苍白,“语出先生于我有开蒙之恩,教了我两年字法。”
“何时?”
“八年前,那时他刚刚搬来此地,我也不过九岁。”
陈慢在心里默算了下,这姑娘现在是十七,邻居不是说他平时少与人交往,怎么会收了个女徒弟?
“嗯。”牛成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偏厅一时间沉静得如同死水。
寻常百姓家女子倒也不在乎闺名,见到这个场景越来越怕,忍不住开口,“女子名曰庄荣,是二明巷三排房庄家的女儿,语出先生教导我并不是什么秘密,周围邻里皆知。那日婶子见先生出事急忙找来我,一时悲伤便忍不住大哭,而后家父匆匆赶来将我带走,全程皆有人可查。”
牛成听闻后也只是点点头,“嗯,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个刘语出身世成谜,你可知道点什么?”
听了这个问话,本极其坦荡的庄荣突然心思抖动,说话也断断续续没了准头,“小女子只是学徒,开蒙后随着年岁渐长与先生也并无多亲近,至于身世……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别说牛成,就连陈慢都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儿。
“刘语出死得冤枉蹊跷,知情人也就属你,若是这个案子再不查出来,怕是年后就要委屈他冤魂归西。今日麻烦庄姑娘了,李世,送人。”
“是。”站在厅门旁边的李世听了这话走来,将女子请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匆匆回来,“牛大人,什么都没问出来呢,你怎么放她走了?”
“你今日是如何将她带来的?”
“不过就是砸门呗。”
“她年方十七正是待嫁之时,你如此唐突去拿人免不了让周围人议论,若是在这儿留的时间久了,怕是难寻好人家。”
陈慢本不以为意,但听了牛成这话整个人突然就感动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人如此注意女子声誉!这个人……倒是有那么点小帅!
李世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急忙作揖,“是下属考虑不周。”
“这女子四肢纤弱,是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不过对于死者的身份她有所隐瞒,你找几个善于伪装的,去跟着,最好是女子。”
“额……可是孙大人还未回来,府衙之中倒是有个新来的,外地流落的难民,识文断字脑子聪慧,在上个月的铜板案件中帮了大忙,所以县丞大人便让她留在府衙。”
“那便让她帮忙,记住一定要好生交代。”
“是。”李世领命后匆匆离开。
牛成指着旁边的太师椅示意陈慢坐下,“你觉得如何?”
“府衙之内竟然有女捕快?”陈慢更关心这件事儿。
“不是捕快,只是在这府衙中帮忙得些银钱填补家用而已,日后嫁了人还是要相夫教子。”
陈慢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别的话,“这个叫庄荣的人我觉得很可疑。”
“说说看。”牛成现在对她的话也多上了几分心思。
“她有所隐瞒。”
“大家都能看出来,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凡是人总有所隐瞒,你可还能看出别的来?”
陈慢摇头,她一个高中生能看出个屁?“家里穷呗,不是那种衣裙装束,裤子上都有几块补丁,连件好衣服都穿不起。那个萧管家到底说了什么?”
牛成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宽眼四处看了看偏厅接着起身,“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案发现场。”
“你刚刚说刘大宝典当的东西怎么了?”陈慢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问,现在近中午,这几天昼夜错乱反倒不饿。
“你生在富贵之家,用惯琉璃丝帛青胎沙壶,要知道寻常人家别说是用,怕是一辈子见到都很少。而那刘大宝典当的东西更是少见,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翡翠琉璃瓶、金丝银线穿就而来的地毯、触手升温的美玉……这些东西凡是典当一件用上许多年也不是没可能,而他不要钱,全都换了蓝银草。至于其他人,都是换了银钱,对比下来他们典当的东西倒是俗了些,并无什么可疑。”
“难道这个刘大宝是什么贵族没落之后?”
牛成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已经派人去查。”
“那这十四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还未查明。”
两人就这么溜达着到了刘大宝家中。民居之外本就少有人烟,这白测测的日光照下来显得尤其悲凉。陈慢经历过这么多场游戏,还是第一次见到查案官司,人心诡谲抽丝剥茧都不是她所擅长,此时除了好好跟着牛成别无他法。
这里无人守着,牛成推门进入,明明是冷清清的冬日因为血色吸引竟然生出不少贪吃的飞虫来,围着早就干涸的血迹盘旋萦绕不愿离去。
“这桂花树也落了。”牛成在院中来回走动,屋内东西也都尽数搬到府衙留着细查,整间屋子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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