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苏落的身世吗?娘今天就告诉你。”华歆想起那年的往事,不知道自己那时是不是做错了,如今这般的遭遇,是不是上天的报应?
不,不是的,所有的一切,她不过是为了保命,又何来的错,错的永远都是他们!
“苏落,是苏漪月的女儿。苏漪月,你该知道是谁,是你那薄情的父皇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为了她,不惜杀尽我白家整整一族。”华歆说到白府的惨境之时,双眼狠厉,双手紧紧握着的拳青筋暴出。
“还是从一开始说起,你父皇轩辕凌霄那年外出狩猎,带回一个女子,也就是苏漪月,他对她极为宠爱,不惜一切代价要封她为后,可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要是随便封个美人,才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你父皇固执的要命,惹得朝野上下震惊。再者,这个苏漪月在宫外本是个有婚约的女子,心里只有她的心上人,根本没有你父皇。”
“当年后宫并未封后,你娘是后宫的华贵妃,暂代凤印,对于皇后,我是势在必得,可是偏偏他这会又带来一个苏漪月。最后耐不住群臣以及太后的反对,苏漪月并未封后,只封了个月妃,地位只在我之下。渐渐地,我也了解到,这苏漪月毫无争宠之意,一心只惦念着宫外的心上人,那时,我还年轻,便出了主意助她出宫,之后,一次宫宴上我便助她逃出了宫。”白临枫看着自己的娘亲,淡然的叙说着当年之事。
“你父皇知道后大怒,将我禁足在宫殿里,不许踏出一步,我想着,反正苏漪月已经出了宫,我父亲是堂堂南苍的丞相,他又能奈我何,可偏偏这时,传来父亲叛国的消息,白府入狱,当时距苏漪月离宫三月有余,轩辕凌霄也整整找了她三月,但都未有结果,可那时,我早已顾不了苏漪月,白府的事情已经让我忙的焦头烂额了,我跑去求轩辕凌霄,在金銮殿外跪了整整三日,他都不曾见我一面,后来,又传来哥哥从边境带兵闯入京城的消息,我一下子走投无路,处在深宫中的我,除了去求轩辕凌霄,别无他法。”
“那一段时间,我简直度日如年,父亲与哥哥都已入狱,我只能在深宫内独自拼搏,我以为能够等来你父皇的开恩,可万万没想到,苏漪月回来了,而且是被捉了回来,连同她的那位心上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叫洛峰,也就是这块玉佩上的字,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块玉佩应该是他送给苏漪月的,”
“你父皇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私奔,他是天子,怎么会容忍的了,气愤之下,竟然派人将其杀害,抛在了福宁寺山后,哼,轩辕凌霄果真绝情到了如此地步,连尸首都不留。”华歆冷笑,笑轩辕凌霄的无情。
“我为了白府上下几百口的人命去求苏漪月,想着能凭她在轩辕凌霄心中的地位求求情,好歹我也曾帮助过她,哪知她不愿去求他,争执之下,她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叫了太医,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已经一月有余,显然,这孩子根本不是轩辕凌霄的,而是洛峰的,哈哈,想不到他轩辕凌霄一世英名,竟会被一个女子三番五次的带了绿帽子,当时,那一刻,我的心里其实是痛快的,我觉得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让他更狼狈的了。”
“意料之中,轩辕凌霄勃然大怒,可他又不愿将这丑闻让外人知晓,所以世人并不知道,也只能对外公布是他的子嗣,现在想来,那场面简直是痛快!”讲至这,华歆满脸的狠绝,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可恨意却有增无减。
“父亲叛国一案并未处决,我以为时机来临,一切都会回到最初,可是,可是轩辕凌霄突下命令,将我白府处以极刑,偏偏又过了许久又加上了一条:无论血缘亲疏,凡是与白府有关者,一律杀无赦!就连我也并未幸免,被打入冷宫,赐白绫!”静鸢惊的一下看着自己的姑姑,那般的惨境,她究竟是如何挺过来的。
“你以为我们白府真的叛国了吗?一切只不过是他轩辕凌霄的计谋罢了,他容忍不了我们白府日趋强盛的势力,他害怕了,他欲除之而后快,那后加的一条罪,不过是他冲着对我的怒气!”
“这样说来,苏落的出现造成了我白府白白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可归根结底,一切都是轩辕凌霄,若不是他为了一己私欲,又如何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我要让他的儿子和他最爱的女人为别人生的孩子在一起,我要让他死也不得瞑目!”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命人烧了冷宫,要置我于死地,我白家三代忠心耿耿,到头来竟然沦落到这般下场,千古骂名,遗臭万年!可我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出来,我还怀了他的骨肉,呵呵,造化弄人啊。”
华歆愤恨的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满面的疤痕,丘壑一般纵横,和着泪水,面目全非,不忍直视。白临枫看着母亲,这么多的事情,她从未说过,她竟会受如此之苦!
☆、绝望
幽霞殿内,柳妃独自坐在窗前的桌边,看着屋外的阴沉天气,不过正月里,天气一直不见好,总是这样灰沉沉的,似乎就连气候都能知道发生的一切。
“娘娘,苏落求见。”玉函进来说道。
柳妃敛了一下眉,轻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让她进来吧。”
苏落身着一身碧绿的宫装,原是俏皮的色彩偏偏生出一丝凄凉的意味,瘦骨嶙峋,这才几天就成了这副憔悴的惨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