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应声:“知道了!”
本来还想教训人的潘先生:“......”
徐复见此,便又笑着发了话:“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都回去吧,路上小心些,想出去吃饭聚会的也要注意安全。”
众人生怕再留下去会挨潘束的训,连忙应声,又拱手朝两人行了一礼便往外头走去,走得远了还能听到潘束和徐复抱怨道:“你就这么说几句,他们能听吗?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布置功课,省得他们一放假就跟笼子里放出去的鸟似的,不着家。”
“好啦,好不容易放个假,就让他们松快松快吧。”
徐复笑着劝道,“等过了这个年,明年他们也得各奔东西了,科考入朝堂,又或是做别的,以后哪里还有这样松快的日子?”
潘束听到这话,倒也沉默了下来。
半响,他看着那群少年少女离开的身影,雀跃的、欢喜的、青春洋溢的......他看着看着,突然叹了口气,“罢了。”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也没多少了。
宝宾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饭菜好吃,自然,价钱也昂贵,平时达官贵人请客吃饭,几乎都来这边,不过因为临近年末生意太好的缘故,来这里吃饭都得提前预定,好在傅显很久之前就已经吩咐人订好了桌子。
这个点还早,他们到的时候,楼上楼下也没什么人。
小厮是个机灵的,达官贵人见得多了,哪里会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会便同他们问了礼,又同傅显恭声道:“傅小爷,您订得包厢已经准备好了,小的引你们上去?”
“嗯。”
傅显在外头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骄矜的点了头,就让人引他们上去了。
包厢名叫“梅香”,是宝宾楼中位置最好,空间最大的一个了,就连布置也十分雅致,席面也是早就定好了的,小厮替他们倒好茶又问道:“几位公子小姐是先吃些点心,还是先用膳?”
傅显也不知怎得,抬头看向顾瑜。
顾瑜挑了挑眉,看了眼身边的顾无忧正在和李钦远说话,便道:“吃饭吧,我和顾无忧待会还要早些回家。”
傅显:“那就上菜吧。”
小厮应了一声,就下去吩咐了,不过还是让人先送来了开胃的点心、蜜饯还有时令的水果。
顾无忧挺喜欢吃瓜子的,就是觉得难剥,吃了几颗就不大想吃了,坐在她身边的李钦远察觉到,便默不作声地抓了一大把,然后一粒粒剥着。
傅显磕着瓜子,随口问道:“你们假期打算做什么?”
“能干嘛啊?陪着我娘走亲戚呗,哎,我外祖家的几个表妹太烦了,每次去,就是听她们拌嘴吵架,她们自己吵也就算了,还非得拉着我让我评理。”齐序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吐槽,说完又转头看京逾白,“大白,你这次还是跟以前一样,初二回外祖家,然后等放假了再回来吗?”
京逾白握着一盏茶,闻言,摇了摇头,“今年不去了,我听父亲说陛下有意在年后举行围猎,他打算带我过去认些官员。”
他是早就决定好要走仕途这条路的。
京家平日没有跟官员私下接触的习惯,但该要见的人还是得见,倒不是为了日后科考或者当官能有什么便利,而是带他先通晓一些人情世故,也不至于日后入了朝堂连人都认不全。
“围猎?”
傅显一听这话就有点激动,“陛下也有好几年没举办围猎了,也不知道这次定在什么时候?”说完又去看李钦远,“七郎,这次,你去吗?”
“前几年围猎的时候,陛下还当众问起你了。”
李钦远对这个话题并不在意,闻言,也只是淡淡回道:“再说吧。”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等把眼前那一小把瓜子都剥完了,这才推给顾无忧。
“嗯?”
顾无忧原本正坐着听他们说话,突然瞧见眼前堆了小山似的瓜子粒,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目光疑惑的转头去看李钦远。
李钦远被她看得耳朵有些红,拿起桌上的湿帕子擦干净手才轻咳道:“你不是喜欢吃吗?吃吧,剥好了。”
“你们够了啊。”
傅显抱着胳膊,仿佛抖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
其余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也都挂着笑,就连一向不大喜欢李钦远的顾瑜看到他们这样,唇边也不禁泛了一抹笑意。
顾无忧也没想到李钦远会察觉到这样的细节,又被人起哄笑着,脸也红了,但嘴角却翘得很高,压着嗓音,特别甜的冲人说了句,“谢谢。”
然后就跟个小松鼠似的,低头吃了起来。
她吃东西的时候,李钦远就握着一盏茶撑着头看着她,等听到傅显问他,“七郎,你今年生辰打算怎么过?”
他才掀起眼帘,懒懒回道:“跟以前一样吧,回家吃个饭就离开。”
他一向是这样的,就算过年也很少待在家里,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给祖母拜完年就离开,然后不是去自己外面的屋子住着,就是去师父那,或者就在路上闲逛,随便走进一家酒肆或者茶楼,听一晚上书。
反正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傅显一听这话就皱了眉,“要不你吃完饭来我家吧,反正我爹娘都喜欢你,我那几个哥哥也一直盼着你,我们晚上还可以一起睡。”
齐序也道:“我家也可以!我阿娘前几天还提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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